这头江川芙跟着祝敬承早出晚归,另一头郑时也托父亲的关系,忙着拜访各位名医叔伯。
每每从外地回来,都能整回来一整套治疗护理方案,可若是仔细看了方案,也不过是大同小异,没有过多改动。
时间长了,郑时这个半路转行的医学生都能自己给夏怀夕背出一套来!
可就是这些,也都是夏怀夕早些时候都尝试过的,甚至现在还有在继续用的。
“爸,你还认识其他的名医师兄弟吗?这病总有人会看吧......”
郑时拿着大哥大与父亲通话,说了半天,最后还是叹气挂断电话。
回到屋里,他摇摇头沉默坐下。
不过两秒,又忽而小声问道:“要不再请来大师试试?”
这话问的就只有江川柏,毕竟上次他可是为了夏怀夕险些要将人大师给吓死。
没想到江川柏这回竟然连怀疑都没怀疑,直接爽快答应了,甚至还说要给大师赔礼道歉。
这话虽然说得好听,但另一边大师却是不敢再来做这单生意了。
只在电话里头坦白说没能力与天抢人,而夏怀夕现在还能存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有违天道,时间到了还是让他们顺其自然。
江川柏听到这话,当场就黑了脸,退了专门购买的礼品,不能退的法器宝物统统堆了当柴烧。
郑时假装淡定站在一旁,偷看到火光跳跃浮在他那棱角分明的五官上,像是身陷光明和黑暗之间的争夺,冷漠而坚定。
亦正亦邪,又像是世间万物的执行者,不受世俗法律所拘束,像是只他有一锤定音的绝对话语权。
江川柏盯着肆无忌惮拼命燃烧的火燃,紧了紧下颌,嚣张火焰逐渐褪去后,一脚踩在那尚留有的残骸之上。
星星点点的火星如最后的挣扎,在他那一下下的脚踩碾压下,随着残骸彻底化为粉齑,无声无息,再无作乱之相。
江川柏他就是要与天抢人,谁也别想把他和夏怀夕分开!
郑时这下真是后悔死让江川柏听见大师的话了。
自这天以后,他顿时成了这江家全家眼中的罪人,不管做什么,就连吃饭都是地位最低的那位。
遥想刚来那几天,江妈妈对他是多么好客,两个臭小子对他更是热情似火,现在还不如隔壁夏怀夕捡来的那只猫。
没能挨上两天,郑时就借工作顺带找名医的借口带着祝卿好灰溜溜离开了。
“郑时可不敢来,他快被江川柏吓死了,说江川柏脚踩火焰那架势,仿佛是要将他挫骨扬灰。胆小鬼,知道他说的是江川柏,不知道的以为是说勾魂的鬼差呢!”
祝卿好瘪瘪嘴转头看向夏怀夕,见其一脸茫然,立马解释郑时是谁。
可等见夏怀夕如恍然大悟的笑容点头时,祝卿好却也并不觉得多么高兴。
她看得出来夏怀夕还是没想起来郑时是谁,只是不想让她失望而已。
又是两月过去,夏怀夕的状态更差了,她已经彻底忘了郑时。
就连江妈妈的脸,她似乎也逐渐开始模糊。
夏怀夕偶尔从梦中醒来,还当她是哪个暖心邻居大娘来找她看病的。
江妈妈虽面上没说,私底下却是哭了好几回。
愁绪萦绕在院子里的每个角落,可每个人都细心地将其藏起不让夏怀夕看见。
既然想不起来过去,那就好好过未来,过去的事情由他们替夏怀夕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