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姜宁止的质问,梁挽什么都没说,只是低下了头。
姜宁止转身便走将门摔的震天响,梁挽忍了一天的眼泪此时终于落下。
姜宁止回到自己的院子,摔了三四个茶杯。
他不明白,自己已经很明显的告诉梁挽他心悦她,为何她还会同意崔媛入府,难道她就不会生气吃醋吗?
崔媛入府这日,宾客四座。
姜宁止与崔媛拜堂,看都没看梁挽一眼。
新婚第二日,姜老夫人就让梁挽交出府中所有的对牌和账本,又说崔媛和姜宁止是新婚,让她去万佛寺住一段时间给两人祈福,保佑姜家早日有个后嗣。
梁挽坐上马车的时候,姜宁止正带着崔媛给老夫人敬茶。
梁挽看着两人如同璧人的身影只是一笑,然后上了马车。
面对贼匪刀剑胁迫的时候,梁挽忽然觉得,自己这一生就是个笑话。
可是出现了一个书生,那书生挡在她的面前,为她承受了这致命的一刀。
书生死前,拿出一个白玉吊坠,“还请姑娘去钱州周家,告知我的父母,七郎不孝,只能来世再报父母恩德了。”
周七郎死去,梁挽连日来的委屈,似乎在这一刻终于爆发。
但是她没有哭,看着周七郎的尸首她忽然哭不出来了。
姜宁止带人赶到,赶走了贼匪。
可是梁挽却瘫坐在周七郎的身边,双眼无声的看着姜宁止脖子上的红痕。
姜宁止将梁挽扶起,“挽儿,地上凉,我们回家。”
梁挽淡淡的推开姜宁止的手,“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
姜宁止心头一颤,看着梁挽冷漠的眼神,他忽然觉得他要失去她了。
“挽儿,我没有同崔媛圆房,我只是想要让你吃醋。挽儿,我们回去好好过日子。”
梁挽看着姜宁止微微一笑,“三爷,我这一生,活的不自由。母亲亡故后,继母进门,生下梁昊,我便成了家中多余的人。我想着嫁人了,或许可以改变一些。可是夫君不爱,婆母不慈。”
梁挽看着蔚蓝的天空,笑了笑,“若有来世,我要去找一个疼爱我的父母,最好有兄弟姊妹陪伴我长大,我还要还周七郎的恩情。欠了周七郎父母的,就用我来世的心血去还吧。”
梁挽看着姜宁止,十分认真,“若有来世,我不要嫁给三爷了,我要寻一个眼中只有我一人,即便我死了,他眼里心里也只有我一人的夫君。”
姜宁止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挽儿,我是爱你的,我会学会的,我们回家吧。”
梁挽笑着摇头,她将玉佩交给露珠,“露珠,你的身契我早就烧了,从今日起你就是自由的,你一定要找到周七郎的父母,若是有可能便为了我,留在他们身边为周七郎尽孝吧。”
露珠哭着称是。
梁挽拔下那支姜宁止送她的南珠簪子时,姜宁止已经来不及阻止,簪子插进了白皙纤细的脖子。
那样温热的血液就直接喷射到姜宁止的脸上。
“啊!小姐……”露珠晕倒在地上。
姜宁止上前接住倒地的梁挽,伸手捂住她出血的位置,眼中全是惊慌,“挽儿,不要,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我会改的,你要什么我都会做到。”
“大夫,快找大夫。”
梁挽的口中全是鲜血,说不出一句话,但她伸出手,在姜宁止的脸上擦拭着血迹。
她遥遥的看了一眼躺在她身侧的周七郎。若有来世,必偿还你一世恩情。
梁挽的手落下。
“挽儿!”
姜宁止痛不欲生,眼泪落下。
姜宁止将梁挽带回姜府,办了一场盛大的葬礼。
姜宁止总觉得他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梁挽下葬之后,姜宁止就回了沧仪山,再也没有下山,终其一生都在修行,最终参悟大道,成为玄隐门第一任修成神之身的人。
可是姜宁止这些年,一直能听到一个人不断的呼喊他小师叔。
“小师叔,小师叔,快醒一醒。”
这声音为何如此熟悉?到底是谁?
姜宁止骤然醒来,眼前是小厮惊喜的脸,“三爷,你终于醒了。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咱们该去梁家迎亲了。”
“小师叔,绾墨在等你,快点醒来,小师叔,绾墨需要你!”
是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