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插进了自己的心脏。

谢婴剩下一只手，开始对着自己舞动，进行了自我炼化！

“你要干什么？！你疯了？！”

倒在地上的崔无常看到这一幕，立刻察觉出什么，眼珠子瞪圆。

他摔倒之后，那四个畸形的女人也跟着慌张乱爬，像是脱缰的野马，六神无主，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

“你个畜生！世界本来就有高低之分，我们是上人！他们是下人！你却帮他们！这是逆天道而行！”

“你...！！”

话没说完，崔无常忽然感觉身体一颤。

他看到谢婴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那如同鹰般带着坚决的眼神，让他感到前所未有恐惧...

与此同时，谢婴的身躯正在迅速溶解。

这王八蛋是认真的！

他要和我同归于尽！

途径炼化，可以炼化他人，也可以炼化自己...

有不少走到法则死路而陷入绝望的修炼者，最后都会用这种方式杀死自己。

崔无常终于意识到什么，脸色苍白。

“住手！住手！”

他怒吼着，开始慌张用剩下的五根手指头，在地上胡乱画起来，像是在尝试构造某种阵法。

“天清三魂，舍我肉身，存我七魄...”

然而刚画两下，对面谢婴忽然一张嘴，将手指头插进嘴里，紧跟着用尽全力，咔嚓一声，五根手指齐刷刷断裂！

同时“呸”的一声，将断指吐在了地上。

“！！！”

崔无常手掌一顿，但见自身的五根手指也跟着脱离。

他眼珠瞪得浑圆，转过头，谢婴正一脸狰狞发笑盯着自己。

“你个畜牲！”

没了手指头，又被砍断一条手臂，崔无常彻底慌了！

情急之下，他脑海中灵机一动，急忙用力一咬舌头，将自己的舌尖咬破。

随后趴在地上，竟然用舌头开始在地上蠕动乱画，喉咙里发出含糊不清的辱骂声。

“妈的妈的妈的...！！”

越画越急。

舌头都在打颤。

“畜生！我怎么被你用这种手段杀死...！老子还没成仙，还没入蓬莱宫...！”

“草你奶奶...！王八蛋！我...”

噗嗤！

话甚至没喊完，刚画了一半，崔无常愕然感觉嘴巴一空，整个人表情惊变。

一低头，但见舌头脱落从嘴里直接滑了出来，掉在地上鲜血淋漓。

他惊愕扭过头，看到谢婴竟然咬断了自己的舌头，此刻满嘴是血的盯着自己，脸上是一副阴沉的笑容。

谢婴张了张嘴，虽然已发不出声音，可根据嘴型却能判断出他想说的是：“城主大人，好玩吗？”

“啊啊——！”

崔无常不知道吼了些什么。

谢婴不再看他，而是低头盯着自己正迅速溶解消散的身躯，表情渐渐平静下来。

炼化不可逆，不同于被刀剑砍掉肉块，一旦被炼制溶解...就再也没办法重新恢复。

他看着挣扎的崔无常，又看着抵抗所厮杀的人群，忽然觉得...哪里有些遗憾。

当初没能救下自己身边的人，至少救了这些人。

只是被炼化后，什么都不剩下，还想和启明兄弟告个别，看来也没机会了。

至少留点什么吧...

想到这，他用断臂浑身上下翻了翻，只翻出来一个鼓鼓的钱袋。

上面绣着“谢”字。

将钱袋打落在地上，谢婴艰难弯下腰，用断臂忍着疼，似乎想要写下一句话来告别。

只是刚碰到地面，忽然噗的一声，整个身躯眨眼间炼化结束，溶解消散。

好似灰烬浮起，却又眨眼不见了踪影。

与此同时，对面的崔无常，也跟着化成一阵烟尘，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