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女同志,别冲动!”阮胜在身边,连连阻止山碧玉说话,“人家是臭名昭著的北霸天,净干些伤天害理、无法无天的坏事儿。”
“他这辈子也就这点能耐,想在咱们这些小辈面前显摆显摆。咱们要理解,要尊重,别扫人家的兴。”
八年前,真阮胜和师父圣手鹞子老权,就是因为得罪这位北霸天,在大雪岭遭到几百人的围攻,血战一天一夜。后来得到师叔岳化的营救,最终得以逃脱,但也落个一个重伤,一个成为植物人的悲惨下场。
面对如此强大的对手,阮胜和山碧玉不但没有半点儿胜算,恐怕连逃命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此时此刻在北霸天苏显峰眼里,阮胜和山碧玉就是牢牢攥在手心里的猎物,随时可以宰割的羔羊。他可以任意摆布,任意羞辱这两个人,尽情享受着一位征服者的快感。
天空依然飘着雪花,阵阵寒风从长街尽头吹来,北霸天坐在四面透风的轿子里面,不禁打个冷战。
他斜着眼睛,对阮胜说道:“小兔崽子,先让你狂一会儿吧!你看看,给俺抬轿子的这十二位小哥精神不,强壮不?对俺来说,他们都是有过功劳的好兄弟。”
“一会儿俺就把你和你的马子赏给他们,先把你五马分尸喽,再把你的马子带回去,表演一出十二头牤牛上桌。你说会不会很精彩、很刺激?哈哈!”
阮胜皮笑肉不笑的说道:“老不死的畜牲,你想的可真美,当我阮胜和一中黄蓉姐都是吃素的呢?尽管把你那十二条恶狗放过来,我先送他们去见阎王爷,然后再跟你同归于尽。”
“你他妈的不吹牛,能死啊?还想跟俺同归于尽?俺看你是疯得不轻,满嘴说胡话呢!”北霸天破口大骂,“当年你师父可是江湖一等一的高手,在俺面前还不是一样的走投无路,只有等死。”
“要不是你师叔岳化,给俺叩了一百八十个响头,求俺放过你们。当年你们师徒二人,还能活着离开大雪岭吗?那就是在做梦!恐怕你们师徒早就被砍成肉泥,冲进下水道,喂耗子了。”
苏显峰忽然停顿一下,脸上隐隐现出一丝不安和顾虑。他把手中的雪茄重新放到嘴里,狠狠的吸一口,似乎想用这个方法,化解心里徒然增加的顾虑。
他又骂道:“阮胜,你个王八犊子,也不知道走上啥狗屎运?就连把头爷都会出来为你讲情。”
“你以为就凭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的道行,能在金勾县灭余老九,坑区炬,买金机厂、修高速公路,俺就不闻不问,治不了你们是不是?”
“那是因为俺收到把头爷的信,他老人家主动跟俺约定,只要你阮胜不再踏入大雪岭半步,俺也不去金勾县找你的麻烦。”
“可惜啊!人作孽不可活,你阮胜猖狂的没边没沿,竟然跑到大雪岭来得瑟。你这是自寻死路,俺当然要成全,估计这一次,就连把头爷都没办法救你们。”
阮胜不禁大吃一惊,他压根就不知道,把头爷和北霸天之间还有这样的约定。阮胜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自己与把头爷有过什么交情,因为他根本不认识把头爷,甚至连把头爷是谁都不知道。
所有人一时半会儿都搞不懂,高高在上、素昧平生的把头爷,为什么会如此爱护和照顾阮胜,这个只会坑蒙拐骗,整天不务正业的街头小混混?
更让人无奈的是,北霸天所说的灭余老九、坑区炬、买金机厂、修高速公路,那都是假阮胜冉观的杰作,与真阮胜没有丝毫关系。
由此看来,阮胜在大雪岭的名气很大,远远超过冉观,所以北霸天才会把冉观在金勾县做过的事儿,全算在他头上。
阮胜双手抱拳,高高举过头顶,仰面朝天。
他大声说道:“把头爷爷爷,晚辈阮胜,承蒙关照,感激不尽。把头爷爷爷,请原谅晚辈的无能,暂时不知道您老姓字名谁,也不知道您老家住何方,无缘当面致谢。”
“但是您老在晚辈的心目中,就是天,就是神。晚辈愿意天天烧香磕头,祝愿把头爷爷爷长命百岁、鸿福齐天。”
阮胜为拖延时间,在这儿喋喋不休,无比虔诚的祷告,恨得苏显峰咬牙切齿,七窍生烟。
号称北霸天的苏显峰野心勃勃,这些年来一心想成为大雪岭江湖的龙头老大,真正的霸主。然而神秘莫测的把头爷,是唯一可以压制和阻碍他称霸的人。
苏显峰年逾古稀,身体健康每况愈下,不要说把头爷长命百岁,就算把头爷再多活个十年、八年,苏显峰也只能等到下辈子,再做称霸大雪岭江湖的美梦。
苏显峰明知阮胜故意拖延时间,可他真的不敢打断阮胜的祷告,从而冒犯把头爷。就在他又气又急,又无计可施的时候,年近七十岁的邢芊瑜从远处跑过来。
她在阮胜身边经过时候,轻蔑的说一句:“你说你一个大小伙子,在那儿没完没了的瞎啰嗦,企图依靠把头爷的庇护,逃过这一劫。一点没个男子汉的样子,不嫌丢人啊?”
邢芊瑜一边说,一边毫不顾忌的钻进轿子,坐到苏显峰身边。
她一脸媚笑的说道:“苏爷,几天不见,人又精神不少,你咋越活越年轻呢?是不是又找到啥好的保养方法,不妨教教俺呗?”
北霸天脸上顿时笑开花,说道:“老妖婆子,你不是也是一样吗,越老越俊俏,说话也越来越招人稀罕?俺咋听说,最近你傍上涂强那棵大树,连郭老兄都管不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