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起痛哭不止的郑云岚，一把将她拥在怀中，连声音都哽咽了：

“朕何时说厌弃你了。朕爱你不够，疼你不够，日夜都想同你有个孩子。这江山和朕都是你的，谁说由不得你想。从今往后，凡你所想，朕都为你实现。若再有人敢提子嗣来刁难你，就是刁难朕！朕就让他先绝了子嗣！”

“陛下……”郑云岚破涕为笑，“都阉了做内监，那宫里可装不下这么多人。”

夏昭帝怜爱地为她擦拭眼泪：“莫哭，凡事都有朕呢。”

他一把打横抱起郑云岚，内侍总管太监吴用低头跟在身后。

郑云岚羞得满面绯红：“这不合规矩。”

“朕就是规矩。”

夏昭帝近日越发觉得体力如少年了，抱着郑云岚走了一路到养心殿，丝毫不气喘。

“岚儿，你别说，这一清道人的丹丸确有强身健体之效。不过是服了数月，我竟觉得自己的体力同二十出头那会没什么差别。”

他将郑云岚压在身下，轻嗅她的馨香：“什么含饴弄孙，朕和你都还年轻着呢。咱们莫负了春光，生他一窝小娃娃。”

郑云岚半抬起身，搂住夏昭帝的脖子，眼神甜得发腻：“陛下，臣妾又不是猫儿、兔儿的，哪能生那么多。”

夏昭帝吻住她诱人的水唇：“生一个，像岚儿这么美。”

身下一动，郑云岚忍不住发出稀碎零落的声音。

夏昭帝如策马奔腾的少年，攻城掠地、所向披靡。

*

吴用轻甩拂尘，垂着头默默退出殿外。

养心殿的大门合上，他走到殿外丹墀上，轻轻敛了敛眼皮，朝不远处一个小太监勾勾手。

小太监小碎步跑上前，嗓子像破锣：“老祖宗，请吩咐。”

“同一清说，陛下的药快没了，下一批得跟上。”

小太监垂头胆怯道：“出了点问题，药引没了。”

“你跟着咱家多久了？”吴用仰着头睥睨道。

“奴才，奴才跟了老祖宗四年三个月零七天。”小太监咽了咽口水，“奴才一定会尽快解决，请老祖宗放心。”

“去吧。你做不了，咱爷孙情分也就到头了。”吴用转身。

小太监扑通就跪了下来，朝吴用磕头：“老祖宗，奴才一定行。”

吴用没有回头，只摆了摆手。

小太监领了命，一路小跑出去。

吴用一脸淡然地站回养心殿门口。

不远处侍卫亲军指挥使康继伟正带队巡逻，披甲军行进步伐铿锵有力。

宫阙千重，雪融花落，檐上瑞兽披着金泽，琉璃瓦倒映万丈光芒。

冬去春来，一切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