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闭上试图弄明白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这样静默了两分钟才睁开眼睛,视线先是模糊,出现面前事物的大概轮廓。
用黑白相间条纹布盖着的书桌,桌上右边有个小型书架,上面夹着五六本颜色不同的书,还有装了几支笔的笔筒。
另一边则是还在燃烧,煤油已经所剩无几的煤油灯,房间里有些昏暗,分不清是不是白天,煤油灯的灯火只在书桌周围的一圈散发朦胧的光。
书桌正中央则是有一本羊皮纸的笔记本,纸张发白,潮湿的让墨迹有些模糊,还有一堆叠在一起的五颜六色账单放在笔记本旁边。
在右侧手边是一个打开了的墨水瓶,透明的玻璃全被黑色占据,瓶口上结了一层干了的墨水。
鹅毛笔静静立在墨水瓶里,白色的羽毛在朦胧的煤油灯灯光下有一层光晕,一条草绳挂在房梁上,不过断了。
鸡笼港日报 4月1日
“唐吉诃德化工厂污水排放迎来环境调查科处理...”
“费尔曼棚屋区改造和居民离奇死亡的人...”
“柏林街175号斯摩格医生神秘失踪...”
“安德烈斯教堂百人自焚...”
“元老院四年一度元老重组进行...”
“东方迷雾大陆人的侩子手,黑帮放火杀人案...”
萨拉查松开手,报纸掉落到到桌面,他在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又想不起,忘了自己是谁。
晃了晃脑袋试图摆脱眼前的模糊,周围很陌生,但是他知道这是自己的房间,只是不知为什么就莫名的记不起来。
逼仄的木制房屋刷的是黑漆,给人一种昏暗阴沉感觉,像在棺材里面。
积攒了差不多够力气,萨拉查扶着书桌站起来,即便站起来的速度不是很快,但双腿还是发颤,两只手撑在书桌上许久才没有让自己一头栽倒。
他来到窗边,拉起玻璃窗上的拉扣,眼前的浓雾弥漫在整个城市,蒙着一层灰暗颜色格调的建筑同样陌生。
街道外面淅沥沥雨水穿透白色的浓雾,像天塌下来压在灰蒙的房屋上面,雨水顺着斑驳的墙壁流下,街上湿漉漉偶有匆匆路过的人。
“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感觉陌生...”
萨拉查愣住,他知道这是出生就没有离开过的城市,但是第一眼却感觉陌生。
没有到晚上,但是天很黑,他抬起头,圆形的太阳被月亮遮蔽,只留下一圈刺目的白光,宛如一颗钻石镶嵌在黑色的天幕上,这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世界都沉浸在一种宁静而庄严的氛围中。
日全食...
老旧的玻璃窗户裂开一道痕,萨拉查那只苍白的手关上窗户,刚关上窗户的动作一僵。
他眯着眼睛,玻璃映出一张陌生的脸,黑色自然卷的头发,橄榄绿的瞳孔,眼窝凹陷,苍白如纸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年纪不大,只有二十出头。
“是我?”
萨拉查愣住,窗户里的人影看得并不清晰,于是往前凑近了些,差不多把脸贴到窗户的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