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 眼见城外局势胶着,一位老臣颤颤巍巍地出列。
声音带着几分沧桑与无奈:“陛下,老臣以为,战端一开,生灵涂炭,我朝与荆王同宗同源,或可遣一能臣前往荆王军中,晓以利害,劝其退兵,化干戈为玉帛,也不失为一良策。”此语一出,朝堂上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赵崇心中一喜,觉得这是个摆脱眼下困境、重新掌控局面的好机会,忙附和道:“陛下,臣举荐礼部侍郎苏文渊,苏大人能言善辩,熟知礼仪,定能以大义感化荆王,况且苏大人与荆王有过数面之缘,或可从中斡旋。”
他实则想着,若苏文渊此行成功,功劳有自己一份;若失败,也可借机除掉这个潜在对手,反正于他而言,局势越乱,他浑水摸鱼的机会就越多。
太尉王勋却冷哼一声:“丞相莫不是忘了,荆王既已谋反,岂会轻易被几句大义劝服?苏大人此去,怕是凶多吉少,无异于羊入虎口。臣以为,当务之急还是加强军备,寻机破敌,而非将希望寄托于这等渺茫之事。”
王勋深知,荆王野心勃勃,此时求和,不过是示弱之举,只会让对方更加嚣张,他一心要维护朝廷威严,绝不让步。
皇帝赢振面露犹豫之色,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沉思良久。
他既担心战争会让国家元气大伤,百姓受苦,又害怕求和不成,反倒助长了荆王的气焰。
最终,他缓缓开口:“传苏文渊进宫。”
苏文渊接旨后,匆匆入宫,行至朝堂,跪地叩首:“陛下,臣听闻旨意,愿为朝廷分忧,前往荆王军中一试。”他心中虽忐忑不安,但身为臣子,值此国难,也唯有挺身而出。
况且,他也知晓丞相举荐自己背后的深意,可若真能劝退荆王,保一方安宁,冒这险又何妨?
皇帝微微点头:“苏爱卿,此行艰难,你需小心谨慎。务必向荆王阐明利害,劝其迷途知返,朕与朝廷定不会亏待于你。” 苏文渊领命而去,身着素袍,只带了几名随从,向着荆王军营缓缓前行。
郊外。
临近营帐,便见荆王军甲士林立,刀枪如林,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苏文渊定了定神,高声喊道:“鄱君国礼部侍郎苏文渊,求见荆王殿下!”
荆王姬赢民正在帐中与谋士商议军情,听闻禀报,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哦?苏文渊?他来作甚?莫不是朝廷怕了,来求饶的?”
说罢,他起身踱步而出,站在营帐门口,俯视着下方的苏文渊:“苏大人,别来无恙啊,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苏文渊恭敬行礼:“殿下,臣受陛下旨意,特来与殿下一叙。殿下与陛下同宗同源,如今刀兵相见,受苦的是百姓,损耗的是国家元气。殿下若能退兵,陛下必有重赏,您依旧是我鄱君国的王爷,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何必非要争这皇位,落得个千古骂名呢?”他言辞恳切,眼中满是期盼,试图以情动人,唤醒荆王的良知。
荆王仰天大笑:“苏文渊,你当本王是三岁孩童吗?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这皇位本就该是我的,我凭什么退兵?朝廷腐朽,皇帝昏庸,我取而代之,是顺应天命!”他眼神狂热,丝毫不为所动,心中早已被权力的欲望填满。
苏文渊见状,心中一沉,仍不死心:“殿下,您即便夺得皇位,可这一路征战,死伤无数,百姓流离失所,日后如何治理国家?民心不稳,根基不牢,这皇位怕也坐不稳啊。”
荆王脸色一沉,冷哼道:“那是本王的事,不劳你费心。苏文渊,你若识趣,就赶紧滚回朝廷,告诉他们,准备好迎接本王的大军吧!”说罢,他一甩衣袖,转身回帐。
苏文渊无奈,只得黯然返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