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落日的橘红色余晖,在归巢的一群群归鸟的鸣叫声里,逐渐的淡去,昏暗的夜色,眨眼间就笼罩住了大地,使之陷入黑暗中。
山脚下的村庄里,家境稍有富余者,点起了一盏盏的油灯;家境贫穷者,则是加大了灶膛里的柴火,借助柴火的亮光,继续做着未完的事儿。
油灯的淡黄色亮光,柴火的金红色亮光,在村子里交相辉映着,为着冰凉的夜色,增添一抹色彩。
一切都显得那么的宁静、祥和。
然而,这一切都与水殊华无关了。
她僵硬着身体,脸色苍白的看着脖子上架着的刀,刀刃在油灯的照耀下,反射着森白的亮光,况且刀尖上还有尚未凝固的鲜血。
水殊华看着瞬间就分别制住她和玲珑的蒙面黑衣人,从他们高大的身形看,两人皆是男子。
只不过,明显是一仆一主,用刀制住她的这个是主,捏着玲珑喉咙的那个是仆。
“主子,她们要怎么处理?”语气冷漠中透着一丝理所当然,好像杀死个人跟踩死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
处理?
水殊华陡然打了个激灵,后背冒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贴身的衣物瞬间就湿透了,贴在了她的后背上。
她看着对面那个仅露出一对平静漠然眼眸的蒙面黑衣人,意识到对方说的都是真的,如果身后之人答应了,等待她和玲珑的,将是死亡。
怎么办?
水殊华不住的问着自己,她不想死,也不会让玲珑死。
玲珑于她,不止是个为了报答她的救命之恩而卖身伺候她的婢女,更是她的姐妹。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点扯,对个封建王朝的婢女称姐道妹,有失身份。但是要是没有玲珑,就没有如今的水殊华,她大概早已是地府里的一抹亡魂了。
所以,水殊华还是冒着脖子要断的危险,语气颤抖的开口了。
“你,你们不要杀我们,我们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到,更没有见过你们,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水殊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身后一个低沉磁性的男声打断了,“守住一个秘密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人灭口,只有死人才能守口如瓶。”
说这话时,架在水殊华脖子上的刀,轻轻抖了抖,在她细白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嘶——”
水殊华顿时疼的吸了一口气,素白的小手动了动,想要去触摸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却又不敢。
玲珑则是在看到水殊华脖子上的伤痕时,神情急切起来,她猛地挣扎开被星一禁锢在身后的手,抬手拍开抵在她脖子上的刀,再脚一抬对着身后星一的某个脆弱的部位踹了一下。
趁着星一吃痛之时,玲珑快步来到了水殊华的身前,伸手就抓向了架在水殊华脖子上的刀,意图夺刀。
说时迟那时快,挟持着水殊华之人的反应也不慢,拿刀的手顺势就向着玲珑平平刺了过去。
另一只手直接搂住了水殊华的纤腰,将她控制在了他的怀里,搂着她纤腰的大手快速的向上,力道极大的扣住了水殊华细嫩的脖颈,让水殊华的呼吸困难了起来。
“你若是再敢动一下,本……我就掐死她。”
已经徒手抓住刀刃的玲珑,闻言果然迟疑了,就在她迟疑的一瞬间,被她一个撩阴脚踹的不轻的星一,提着手里的刀就过来了,眼里满是杀气。
任是哪个男子,被人踹了老二,都是要杀人的吧。
星一举起他手里的刀,对着玲珑的脖子砍了过去。
见此,水殊华抓着身后男子掐着她脖子大手的手不禁松了松,从喉咙里艰难的挤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