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屹心头思量啊,果然很是娇气的,细皮嫩肉,自个儿没用力气,便会让她起一身的痕迹,嘴唇微微有些红肿。依着她好面子,重得体的性子,得哄。
清媱其实也只是嘴上,心头倒并未那么生气。特别瞧见这般活生生,淳朴的日子,更是难得的轻松惬意。
一眼望去,庄子很大,白白的屋顶,无暇的地面,没有一丝尘埃,不同京城王府里的下人,规规矩矩,默不作声的洒扫。
庄子里还有随父母从生长的孩童萦绕左右,打雪仗,堆雪人,在晒场坝边儿的草垛下微微掩着捉迷藏。
王府一行的到来,倒好似外来者,好歹并未打破他们的平静。
清媱心头好似有一躺缓水静流,弯弯绕绕,涓涓而来。
清媱察觉薄毯下的异样,下意识阻止着:“你这是干什么呀……”
清媱瞧见他大手一拢,便将她双足拢着严严实实,温暖干燥。
“冷不知道”薄屹语气微沉,如醇酒醉人。
清媱先想着的却是,他竟然也会为自个儿捂足,自以来,因着性子,许多事儿总喜欢闷在心里,并不如清歌那般会撒娇做软,也鲜少在父母面前撒娇讨好,这般亲昵的举动,自自己骨子里,确实不曾有过。
可是他,却能一眼堪破自己的外壳,莫名便觉着两眼微红。
“不是烤着火炉嘛…”清媱半抽身不出来,有些不自在的着。
薄屹抬首,瞧见她的异样,并未揭穿她。只是仔仔细细为她按揉着,“以后在我面前,无需要强。”
疼便是疼,难过便是难过……
高兴,便是高兴……
过来半晌,“薄屹,”清媱轻轻唤着,眉目动情,
“嗯”薄屹注意着她脚上的冻伤,温柔细致的上药,并未抬头
“没甚么,就是想唤你。”清媱故意也搞怪了几分,眸子晶亮。
能窥见他眼角的疤痕,还是那日在南熏巷为了救她留下的……
侧身靠近他怀里,枕在他大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蜷着如同婴孩一般乖巧。
其实她方才想问啊,自个儿性子这么拧巴纠结,你喜欢我甚么呀……后来转瞬又一想,这般问,可是没什么意义的。
薄屹也讶异于她的主动,享受这难得的静谧。
“引簌让给你,一会儿让人去瞧她做的新花样。”薄屹告诉她,方才在睡觉时,引簌来带的话。
“她脑子里稀奇古怪的点子可多了,我便省得,和她一道少不了乐子的。”清媱忍不住夸赞簌簌,确实,从到大,清媱都是极为喜欢又羡慕簌簌的性子。
这是藏在清媱心底的欢喜,未曾告诉过任何人。
“若她不来呢”薄屹故意胁迫似的捏了捏,这腰堪堪一握。
清媱觉着自个儿腰间一痒,听出他的意思,怎么,这语气如此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