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皱了皱眉头,老夫人自从出了房门,变得沉默的很,清秋眼皮止不住的在跳,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
“老夫人,过两天姑娘就回来了,说是带了你最爱的琼花。”
“傻清秋,琼花的花期在四月,现在这个时节怎么会有琼花呢?”
“您原来没被冻坏啊,您一路上没理怎么我,我只好用琼花吸引您的注意啦。”
“鬼丫头。”老夫人笑着点了下清秋的脑袋,心想:琼花,真的是好久没见了。但不知为何恍惚之间老夫人竟闻到了一股琼花特有的清香甘甜,兴许可能是真的太喜欢琼花出现幻觉了吧。
出门后,老夫人一直下意识地寻找刚才看到的那个身影,但是却了无痕迹。难道,刚才真的看错了吗?
一路到达白鹤亭,清秋收了伞抖了抖身上落下的雪花,给老夫人准备好软垫让老夫人坐下。老夫人坐在亭里环顾四周,除了打杂的丫鬟和小厮没见有半个人影。
“老夫人,您在找什么吗?”
“没什么。”
清秋看到老夫人双手紧紧握着手炉,便说道:“老夫人,您先在这等着,我去给您沏壶热茶,马上回来。”
还没等老夫人应答,清秋就举着纸伞跑了出去,清秋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急性子。
老夫人一个人看着那些漫无目的的雪花,整个人的思绪也变得游离起来。恍惚间,她远远的看到一双在雪地里扎眼的绣着金色花纹的黑色靴子缓缓走来,走到距离白鹤两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老夫人心里一颤,抬眼朝上看去,那人身着黑色袍子,上面用金丝印着一些令人令人看不懂的符文,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符文的位置都恰到好处,整个袍子都显得精致起来。来人的腰间别了一块金色令牌,上面清楚地刻着三个大字——猎魂使。
老夫人的呼吸越来越快,身体止不住开始发抖,手炉重重的掉在地上,她的眼睛突然开始昏花,导致她根本看不清来人的面容,只是用尽全身力量踉踉跄跄的起身,摇摇晃晃的朝那人走去。老夫人一边走,眼泪一边止不住的落下,她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五十年。
老夫人捂着胸口,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疼就像利刃在早已结痂的伤口上又硬生生划开了一道大口子,鲜血直流。两丈远的路途,每走一步都令老夫人觉得艰难异常。
终于走到那人跟前,老夫人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似的抬头看去,但只看了一眼就又把满肚子的话给硬生生吞了回去。
“飞宇?”
“林若汐,好久不见。”黑衣男子的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容,和当年没有任何区别,小姑娘看到他这一笑,估计都要被迷得神魂颠倒的。
老夫人又猛然转向四周,除了眼前这个叫做飞宇的黑衣男子并没有其他人。
“别看了,他没来。“
听到这句话,老夫人也就是林若汐眼睛里的光好像瞬间消失了,心猛地一沉,那种被刀挖心的疼痛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从脚底蔓延至全身的无力感,心脏突然之间就变得像一潭死水,再也惊不起一丝波澜。
看到林若汐这副鬼样,叶飞宇收起了脸上玩世不恭的样子,皱了皱眉头。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忘不了他吗?“
林若汐猛地抬起头瞪着眼睛看着叶飞羽,吓得叶飞宇一激灵。
林若汐哑着嗓子低吼:“你以为我不想吗?就算我已经为人妻、为人母,但是我就是…”说着林若汐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叶飞宇有些不知所措。林若汐低下头自嘲的一笑。
“也对,我现在都什么样子了。人老珠黄,他凭什么来见我。”
“你早该放下了,执念太深于你于他都不是什么好事。”叶飞宇难得脸上出现了认真的表情。
“执念?何谓执念?是我对他一厢情愿,死死不放?”
“我不是这个意思。“
“罢了,此情此景执念这两个字放在这里也是最合适不过了。“
正当林若汐痛苦之时,清秋的一声吼叫,又让她清醒过来。林若汐转头望去,白鹤亭内清秋摇晃着卧倒在石桌旁边的老夫人,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周围的小厮和丫鬟也紧紧地围了上去,场面十分混乱。可是林若汐就是老夫人啊,她就站在雪地,倒下的那个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