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玉顿了一下,摇头,“那倒没有。”
“那我再问你,朝中适龄婚嫁的公主多不多?”
“除了在太常寺长伴青灯的二皇姐,适龄婚嫁的公主有五位。”
颜倾看了她一眼,“你在这五位之内吗?”
元玉下意识摇头,“当然不在了,我还没及?呢。”
诶?
元玉愣了一下。
对哦,她还没及?啊。
没及?招什么驸马?
颜倾懒洋洋伸了个懒腰,“想明白了吗?”
“真要说起来,这事儿根本不靠谱。”
元玉看着她。
“你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就算是招驸马,那肯定也是以你为先,你若看不上,他难道还会逼着你嫁吗?若真是如此,那又何必招驸马,直接和亲不是更好吗?”
“而且你现在才多大?就算是招驸马,那不应该是等你及?之后的事吗?”
“……”
元玉眨眨眼,再眨眨眼。
颜倾一脸看傻子的表情,“你都是从哪儿得来的鬼什子消息,下次来找我之前能不能先让你的脑子干干活。”
“……”
面对颜倾毫不客气的讽刺,元玉一时竟无法反驳。
她当时光顾着着急了,那有时间去想这些?
再说了,这消息还是……
不知想到什么,元玉的眉脚猛地一跳。
如果说到现在她还没明白自己被人耍了的话,那她就真的是个傻子了。
元玉低声咬牙切齿。
“该死的离宿,别让我再见到你!不然你就死定了!”
颜倾五感较常人灵敏,自是将元玉的话全都听了去。
听她这么一说,颜倾就想到了那个吊儿郎当的离王府嫡子离宿。
十六岁的离宿已经是一方闻名的美男子了,总是带着一个不正经的笑容,勾着外面的各家闺秀心神悸动。
偏偏这样一个公子哥,却是洁身自好得很,至今连个通房都没有,急死他娘了。
因为是离王府唯一的孩子,连元皇都很宠爱他,几乎无人敢惹。
这样一个人不停地在玉玉这里碰壁,却老爱招惹她。
啧啧,以颜倾成年人的视角,这个孩子还真是……早熟地很啊。
这边想明白且知道自己不用嫁人的元玉也不知心底琢磨着啥,总之一转头又是一脸笑意。
似忘了刚才的事,她端起手边的茶一口一口地喝着,嘴里道,“啧啧啧,这是今年的贡茶吧!回头我再给你拿点来。”
颜倾乐得有免费好茶喝。
“对了,你不是说带了礼物吗?礼物呢?”
说起这个,元玉神秘一笑。
只见她放下茶杯,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抬手就扔给了颜倾。
“呐,保准你满意。”
颜倾挑眉,接过就将盒子打开。
下一刻,她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麒麟木!你从哪儿得来的?”
元玉得意一笑:“当然是从皇宫宝库里扒的啊,今日风铃与我念入库清单的时候,我听着有些耳熟,后来想起似乎听你提起过,想着你肯定会喜欢的。”
“你可帮了我大忙了,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打听它的下落,竟不想原来是进了皇宫去了。”
“这有什么?举手之劳而已。”
元玉有些好奇:“说起来你要这破木头干什么?”
颜倾眨眨眼,故作神秘:“这是秘密。”
“切。”
元玉撇嘴,她还能猜不到吗?不就是研究哪些药膏脂粉嘛。
颜倾将盒子好生盖好,心头又松了一口气。
还好,总算是又找到一味药了。
事实上,颜倾这些年为了这些药材四处奔波,也花了不少银两,却终是难以凑齐那副药方。
现下麒麟木找到了,就差娑罗花和人间草了。
喝了口茶,颜倾不由叹了口气。
想她一个最年轻的医学博士,就是在家族里也是万众瞩目的大小姐,专业涉及广泛,谁也不敢小觑,却不想活的正辉煌时就被车给撞穿越了。
你说穿就穿吧,你怎么也得给个公主贵人当当吧。
就算不是公主贵人,再退一步来讲,至少也不该缺衣缩食吧。
她倒好,穿在一个十岁左右大小的孩子身上,一来就躺在乞丐窝里,跟一群乞丐抢食,好不容易逃了出来,又被抓去做下人。
在这个尊卑分明的地方,要不是她聪明,哪能活下来。
人生不易。
就在颜倾撇嘴感怀伤己的时候,远书已经端着酒壶进来了。
将酒放在桌子上,远书从衣袖中掏出一只小竹筒,那是用来装信条的。
而里面的信条没有颜倾特制的药水,就只会是一张白纸。
“小姐,来信了。”
颜倾接过打开,拿出其中的信条,熟练地掏出药水倒在展开的信条上。
不过一瞬,信条上已有一行墨字。
见怪不怪的元玉早在果酒端上来那一刻就自己动手倒了一杯了。
她喜滋滋地品尝着,脑袋还不时地往颜倾那偏。
“怎么了?好久都没见你有信过来了。”
颜倾瞥了一眼上面的内容,不甚在意地递给她,自己则拿起远书方才替她倒满的酒杯轻呡起来。
“什么?!千脂阁毒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