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住步步后退的兰芯,感受到缓缓的震颤从她的手臂传来,此刻她像只受到惊吓的小鸟,只顾着往安全的地方蜷缩。
他知道,他还有一句未说。
“兰芯,从前你在等我说,我在等你开口问我。这一等,便是无垠岁月白白消磨。兰芯,我错了。”
兰芯的一只手还被他拉扯着,她迎向他的眼,也不顾泪珠径直滑落,就这么盯着。
是的,她怨他恨他为何不曾将她算不透的命理说予她,纵使他要为娲族刀山火海,她都甘愿陪着,他凭什么就觉得,她不能与他同担此责。
一句话都不说,便将自己推得远远的,让她在自怨自艾又不甘中平白消磨,这些怨这些恨,她都能有好一番数落。
可这位曾统御九天的帝君,方才低眉垂首德对她说,他错了,她竟一句诘问也说不出口了。
她见过他狂放不羁的风流洒脱,见过他帝君之威的深沉正色,何时见过,他此刻的小心翼翼怜惜不舍。
她听见心里的声响传来,“兰芯,这个男人欺你瞒你冷落你,你归化来的那一刻便说要放手了,你可还记得?”
——我都记得,可是,我似乎要食言了。
兰芯抽回被因何抓着的手臂,手腕处被抓得紧,已有些许泛红。
右手揉了揉泛红的手腕,蓦地低下了头,盯着手腕,有些难为情,只小声地说叨,”我今日来,原不是为了这个。“
“那是为了哪个?这个么?“因合佯装着疑惑,只是等着。
果不其然,兰芯本能地抬头,去瞧他说的这个是哪个,冷不防的,抬头的一瞬,樱红的唇便被温润的唇覆盖。
唇角被撬开,舌被侵占,愈来愈猛的粗喘从这个男人的喉头传来。兰芯的腰被箍进了另一具躯体一般,被一只手掌往他的身上带,脸被另一只大手托着,像是失了魂般,一步一步向后退着,碰倒了几凳,与二人无关,碰撒了整盘棋子,亦是无关,天地星辰,都在欲望里旋转。
十八万年的求而不得,爱恨难缠,都在兰芯被压倒在棋盘上的一刹,尽数归来。
兰芯右肩的衣袍被撕开,衣带随着男人的手掌,贴着身子,一点一点从身上滑落,凝肌雪肤觉察到了这殿中的微寒。
她仰头望着这个男人深不见底的眼眸,他的眼里曾盛满日月星河,此刻却只容得下自己了。
衣鬓散乱,慌乱不堪,却也,如获救赎,如尝至甘。
双手缓缓搭上他的脖颈,将他的唇,往自己的唇角带,让他滚烫挺阔的胸膛,贴着玲珑曼妙的曲线,拢去了这殿中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