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女人是夜场老手,无需他多言便自动攀上,有些女人则是巷子深处的一抹明花,浅浅淡淡的惹人注意,这个半夜遇见的神态落寞的女人无疑是后者。
香烟燃尽,青年等待的时间足够多了,足够她抽身离去。
他欺身而上,一只手撑在她的身侧,把她逼厌至他的怀抱范围,熟悉的墨香飘散在她的鼻尖,她抬眸看了看他清澈的黑眸,仿佛从他的眼中看见了熟悉的神态。
青年低低的笑了笑,无奈的说:“姐姐,你不闭上眼睛,我好出戏。”
苏萌见他这笑,多重的熟悉感和回忆仿佛如潮水般袭来,要令她窒息,她重重的喘气,眼神迷蒙。
温暖,好似春一般的温暖。
凌晨两点三十二分,她抚了抚微乱的鬓发,她红唇上的口脂已被啃净,她推开了青年,什么联系都没留,落荒而逃。
狼狈,狂欢后落寞的狼狈。
玛莎拉蒂在海滨公路呼啸而逝,冰冷刺骨的冷风打在脸上的时候,她方才从从前的记忆抽身而出,她放肆的笑了笑,想起了家中等候她归来的丈夫。
当然,这个时候的苏萌并不知道她的丈夫正在沉溺于另外一个她同样熟悉的女人的肉体。
属于苏萌和周密的新婚大床上,有两个人正享受它的柔软的柔韧性,床不堪的发出“咯吱”的声音,房间内充满了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呻吟声。
有个女人用娇媚入骨的声音问:“如果她待会儿回来碰见这事儿了怎么办?”
“不会的,”周密肯定的回答,嘴角露出阴沉的笑容,苏萌她哪里还能回来,不仅不会回来,还会彻底的从他的世界消失,完完全全的消失。
女人被他简短的回答逗乐,发出咯咯的娇笑,又是一场共赴巫山云雨的狂欢。
……
刺眼的灯光从弯道对面打入苏萌的眼中,她使劲踩了踩刹车,发现根本没有用,刹车失灵了,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玛莎拉蒂冲着卡车的车轮碰去。
红,刺眼的红。
红得像是蔷薇开满墙角的那一年盛夏,有个穿丁字背心、花裤衩、人子拖鞋的男人不紧不慢的缓缓脱下背心,露出健壮的胸肌,听见身后少女的惊呼,缓缓转头的刹那年华。
风如之前一般的刺骨寒冷,只是这一次她已经无力拢好衣服。
空气中飘散古怪的味道,有血腥味,有汽油味,难闻极了。
耳边传来乱糟糟的声音,大大小小的嗡嗡声,她听得不真切,眼膜都是一片血红,有救护车的声音响起,她被人抬上担架,絮絮叨叨的医护人员的声音从她的耳边传来。
临死前的最后一个模糊念头是:明天热搜头条一定又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