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夕阳总是那么喜人,伴随着成群结队的梭子蟹铺满整片沙滩,东海西罗布村的海边再次欢闹起来。今天是赶海拣蟹的最后一天,村民们带着止不住的笑容,三三两两热火朝天地忙碌着,每年这个时候都是全村的丰收盛宴。
“哈啊…啊!云钟岳!我被大螃蟹夹住了!”阵阵魔音灌耳,吵吵的人头疼。
只见椰树旁,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冒着鼻涕,蹲在沙滩上叫得嘶声裂肺。仔细一看才发现,男孩的手指被一支迷你的蟹螯夹住,整条胳膊抖成了风车,眼睛闭得死死的,让人哭笑不得。
“莫怕!乌索普!”不远处黝黑的少年脸上带着七分宠溺和三分无奈,一边说着,一边麻溜地放下手中的草绳,赶紧拎着小男孩来到海边。钟岳把乌索普的小手轻轻放入水中,同时敲小螃蟹的背,过了好一会儿才松开钳子。估计这只小蟹也吓得不轻。不过小孩子疼得快,忘得也快,这不又和螃蟹干起来了。
西罗布村所在岛屿东北方是珍兽岛海军驻地,北方是盛产橘子的可可西亚村。商队船只常常经过这里,独特的地域环境使得这里的人们生活还过得不错。
天色渐暗,云钟岳就着夕阳的余晖,麻利地完成最后的工作,随后挑选了一些还不错的蟹子,草绳如跳舞般在手中扎了几个活结,塞到竹篓里作为晚餐。按照与乌索普的母亲班奇娜的约定:天黑之前必须回家,云钟岳拉着还没尽兴的乌索普,在他畸形欢快的歌声中迎着晚风离去。
回到家的时候夜幕已经到来,将小不点儿轻轻从背上放下,云钟岳问候了班奇娜婶婶之后,在她温馨地唠叨中,拎着竹篓面带微笑走进了厨房。
屋子有两层,下面还有一个类似地窖的储藏室:一楼布置很简单,客厅、厨房、乌索普母子的卧室二楼就一间房,作为钟岳休息的地方,除了一张床还有许多精巧的工具挂在这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没有奢华的格调,却不会让人感到孤单。
克劳尔云钟岳原名云钟岳,两年前还是一名大学图书管理员,正在整理几堆古典文献时,脑海中忽然间传来断断续续的呢喃:“种子…撒下…诸天…时空…回归冥界域外…”接着云钟岳便失去了意识。他所不知道的是,同一时间全球各地出现了数不尽的时空虫洞,将这些选中者传送离去。
一波波的剧痛从身体各处传来,冥冥中的声音告诉自己:不要接受世界规则同化,一旦同化就再也不是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不知过了多久,钟岳醒来时几乎到了死亡的边缘,身上的衣服明显大了许多,手里还攥着一本书,已是无力查看。耳边传来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映入眼帘的是一脸焦急的还带着些许病容的妇人班奇娜婶婶。善良的母亲放下怀中的孩子,踉踉跄跄地将钟岳背了起来。
“呃……”云钟岳张了张嘴,嗓子好像塞了火炭一样,连一句谢谢都说不出,眼角的泪水慢慢滑落。
两个月后,云钟岳终于能够下地,随后的半年,渐渐通晓了一部分世界政府通用语。在乌索普的努力下,村民们也慢慢接受了这个嘴角挂着微笑的男孩。毕竟,一个十岁左右的失忆小孩能带来什么危害?
在转眼的两年时间里,尽管一家人生活过得很拮据,但是班奇娜婶婶无微不至的照顾,给这个异世界最孤独的人带来许多亲情的温暖。云钟岳也逐渐完成了海贼世界规则信息的融合,身体潜能得到极大增强。
说实话,那不是一个愉快的过程,基因层次的融合转变绝对不是“痛”字能解释得清的。前世的记忆已埋藏心底,云钟岳终究会踏上回家路。
“咳咳……”班奇娜婶婶咳嗽声传来,两年来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了,听医生说是忧思积劳所致。家里是时候预备些钱,还要尽早搜集一些红发海贼团的情报了。云钟岳皱着眉头一边准备晚餐,一边想着。
将竹篓里的梭子蟹倒入清水中,用小毛刷认认真真地清洗一遍,仔细些然后将它们重新绑好加到蒸锅上野姜切沫,再淋两勺陈醋,简单又好吃如果还有一碗加热到60度的老黄酒,以上的滋味至少加半。将就一下吧!乌索普母子都爱吃,中餐在这个世界依然散发出别样的魅力。
月上屋头,整个西罗布村也静谧下来。除了远处的别墅还有几许亮光外,也只有潮起潮落的海浪声为这星空下的村庄拾来几分点缀。
云钟岳静下心来,双手结:不动明王印,即临灵稳定心灵,反省自身,坚定意志通过呼吸频率的调节震动周身,坚强体魄。整个过程如同行云流水,朴实自然,浑然忘我,距离以身结印的境界又进了一步。
临字印是九字凝神法的九字之一,云钟岳这两年能坚持下来,全赖此印。全篇为“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除了还对“兵”印略有涉猎外,其它七印毫无头绪。
夜深人静,结束了日常的修炼,云钟岳又想起之前那几句断语,一股发自灵魂的悲伤袭来,热泪盈眶,心痛得无法呼吸。“呵……每次都这样!真够丢脸的。诸天、种子、冥界、域外,等着我!”随意地抹了一把泪水,略带苦涩地自言自语。
想想刚来的半年里,眼泪常常莫名其妙的汩汩流淌,尤其是身边还有小乌索普这个大喇叭,私下里甚至有了“爱哭鬼”的“敬称”,想想还真是让人火大呀。
忽然想到了什么,云钟岳的剑眉越皱越紧,眼睛越瞪越大,肝火愈来愈盛,黝黑的面庞更是黑得发亮。
“为什么我的泪水总被烈火烧干?乌索普!”所谓报仇不隔夜,所谓君子报仇,从早到晚所谓有仇不报非君子,所谓以直报怨。“人世间最大的恐惧莫过于秋后算账寂寞的钟岳!等着吧,皮魔王克劳尔云钟岳上线成功!教坏蛋们重新做人,作为旅行的调味剂好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叫醒了一家三口。早餐过后,云钟岳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麻布坎肩和长裤,走在林间小道上。眼前的树木似乎散发着不一样的光彩,仿佛连脚下的碎石都有了呼吸般。
“错觉么?”
云钟岳像往常一样提前来到了铁匠铺,熟练地生起炉火预热,归置好焦炭和铁锭。
以前听铁匠大叔艾伦斯说,这些东西都是从遥远的谢尔兹镇捎运来的,那里有家叫“一心道场”的剑道馆,在东海十分有名本村的贵族富商、别墅的主人古德先生家的生意经常跑在这一线,村里有好多年轻人在他的船上工作,他又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因此深受村民的爱戴最后,艾伦斯大叔还警告钟岳说什么“你小子最好离可雅小姐远点,瞧你眉清目秀、贼眉鼠眼的样子,少打坏主意”。分不清艾伦斯铁匠到底是夸是骂,但是他肯定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人是属驴的。
“云小子!今天还是你主锤,用八十斤的连续锻打,下午要交工。”艾伦斯铁匠急急忙忙地进门,这是一个从上到下看着黑黝黝的人。
“不是说明天交工吗?”云钟岳不慌不忙地拿起锤子。
“货主提前发船!下午放你小子的假!”黑铁匠揶揄地笑道。
在一块时间长了,各自的脾气秉性早就摸清楚了。外来的黑小子云钟岳是个知恩图报的性子,平日里赚的钱大多都给班奇娜看病了,就这一点村民们打心眼里认可他脸上阳光的笑容任谁看到了,都会不由自主地心生好感就是脸黑了点,皮了点。
“这次一心道馆要定制一批高质量的刀剑,就让他和塞蒙去吧!”艾伦斯一边抡小锤一边想到。
铁匠黑黝黝一家是村里最早接受钟岳的人家之一,祖上更是曾经打造出大快刀的存在,传承了几百年了,到了他儿子塞蒙这一代,也是子承父业,在相邻的珍兽岛海军驻地开了一家连锁店。
自从海贼王罗杰掀开大航海时代的序幕,无数有野心的人为了追逐梦想、财富、声望前赴后继涌向大海。塞蒙的野心刚刚萌发,就被艾伦斯几锤打灭,从此再也不提出海的事。榜样就是乌索普的老爸耶稣布,出海几年音讯全无,留下孤儿寡母怪凄凉的。
铁匠铺里小锤如风,大锤如雷,“铛铛铛铛……“老黑小黑挥汗如雨。
云钟岳淬铁如练功,将全身的力道拧成一股,通过锻打的力道琢磨自身,一点一滴的汗水,一点一滴的进步。天天如是,钟岳从一个弱不禁风的铁匠学徒成长为一名主锤的铁匠师傅,同时身体里的杂质也随着挥舞的大锤层层淬炼出来。
短短一上午做完了一天的工,黑黝黝艾伦斯快要脱力了都,反观小黑云钟岳依旧神采奕奕,如果忽略那身臭汗和咕咕作响的肚子。
“晚上过来结工钱,有事跟你说!”黑黝黝扯着嗓门朝飞奔而去的身影吼道。
“知道了,黑大叔……”声音已经远去。
“哎”黑铁匠还想多说两句,嗫嚅了记下嘴巴,终究把话咽下了肚子。
俗话说“半大小子吃穷老子”,艾伦斯不好张口喊云钟岳到家里吃饭,想起那黑小子的胃口,那真是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一张黝黑的老脸还时不时抽搐一下。谁能想到这小小的肚皮能吃那么多呢,那可是家里三天的口粮。
回到家里时,乌索普像往常一样照看着班奇娜婶婶。看他认认真真的模样,云钟岳打心底里怜爱这个懂事的小家伙,当然除了嘴角挂着的鼻涕。熊孩子看到掌勺的回来,蹭蹭跑过来要抱大腿。钟岳眼睛微微一转,立马变了一副严肃的嘴脸。
“乌索普!”语气格外得低沉。
“有!”熊孩子一本正经地敬了个军礼。
“你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吗?”云钟岳微抬下巴,眼睛稍眯。
“做梦都想!我长大了一定像爸爸一样,要成为一名勇敢的海上战士!”熊孩子激动地鼻涕一颤一颤的。
“好!记住你此刻的觉悟!想要成为强大的战士,前提是有一个强大的体魄。我会教你一个秘诀,此秘诀由教人向善的英雄导师克劳尔皮神开创,你愿意学吗?”云钟岳眼神紧盯着乌索普,给他造成一定的心理压力。
“吼”熊孩子激动地打摆子,陷入狂热的幻想当中无法自拔。
“听我口令!吸气呼气再深深地吸气屏住呼吸,咽!”这般过了几次,熊孩子的鼻涕终于消失了,一种功成名就的喜悦充斥在钟岳心田。凌渡电子书x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