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费些劲就行。”说完,拎着这人左肩,快步一冲,使了轻功,便到了高处的骆驼旁边。
“兄台这轻功当真了得。”那人拍了拍被林渐风抓皱的衣服,很是无奈。
“过奖,江湖中人,轻功不值一提。对了,小兄弟你这儿可有水分我几口?”林渐风干得受不了,急急开口。
“自是有的。”
一名小厮闻言,连忙递来一壶水。林渐风也不客气,仰头一口闷了半壶才作罢,末了擦擦顺着下巴淌的水,好不随意。
“在下景夜,不知兄台如何称呼?”那人抱拳作了一辑。
“我姓林,名渐风,不嫌弃的话,叫我一声林大哥。”林渐风也学着他的样儿作了一辑。
“啊?您便是名震江湖的剑客林大侠?”景夜也有几分震惊,传言七年前这在东槿江湖上受人敬仰的林渐风,因为一件事退隐,谁也找不着,没想到在这见到了。
另外,景夜更震惊的是,传言林渐风身高八尺,威武雄壮,那面容更是惊为天人,武功也是极好的,用起剑来无人能及,实属人中龙凤。
可是,传言中的相貌,和眼前之人,相差也太多了吧。
“不过虚名,不提也罢。”林渐风摆摆手。
“那,为何林大哥会在这儿?”纵使有些冒失,景夜还是问出了声。
“本想学着人家来个游山玩水,这不,一玩一玩的便玩到了西虞,想起和故人有七年之约,便回来了。”林渐风也挺无奈的,当初穿过这沙漠去西虞,并不觉得这沙漠有多大,如今才过了七年,竟在其中险些交代了。
“林大哥真是幽默风趣。”见他不愿说,景夜也不逼他。“林大哥,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得抓紧走,等天色晚了,风沙吹了起来,到时候,将大家给掩埋了,那可不是好事。”话毕,景夜把自己的骆驼让给了林渐风,自己和递水的小厮同乘。
林渐风也知道这夜晚风沙的厉害,也不敢耽搁,两步跨上了骆驼。
这一行共十余匹骆驼,十六七人。骆驼两边挂满了货物,但却没扬起商队的旗帜。
如此阵仗,想来这些人也不是寻常人了。
“我知晓离这儿不远处有一家旅店,那地方倒是妙,依傍着一块天外巨石而建,可阻挡风沙,供我们歇息一晚。”
“如此甚好。”林渐风将破斗笠往头上一扣,悠哉悠哉的半靠在驼峰,哼起了小曲,好不快活。
“林大哥可以给我们说说您当年的事迹吗?您消失的这几年,江湖上出现了好多名人,但我看来,终究是欠了些火候。”见有些无聊,周围人又不肯轻易说话,景夜便开口找林渐风搭话。
江湖上老的一辈,自然是以林渐风为代表的一辈,景夜一向看不上如今江湖上那些名声大噪,却无几斤几两的侠士,自然对老的一辈感兴趣,其中最是崇拜的,便是一代剑客林渐风。一柄“斩风”走天涯,独创“随风舞步”更是名动天下。当年不过十六七岁的年纪,便敢只身一人闯魔教,大败魔教教主,若非他不喜条条框框,当年那一届武林盟主,非他莫属。
“我有什么说的,不过啊,说起名人,我就只服一人。”林渐风换了个姿势,开始侃侃而谈。
“花迟楼你可知?”
“是那个靖川河边的花迟楼吗?传闻楼主花迟神龙见首不见尾,武功高强。”景夜对这花迟没多大印象,毕竟这人难得一见,虽安于闹市,却又无人敢惹。
“对对对,就是他,整天穿一红衣服,走哪都要带着两个美人,骚包得很。人家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他呢,万花丛中过,片片都带走!当年我和他一起,那姑娘们啊,个个眼睛都黏在他身上,好歹我也算是个美男,一同他一起啊,当真成了衬托的绿叶。”说起这来,林渐风滔滔不绝,很是不满。
景夜倒是“噗嗤”一笑。
“林大哥同这花迟是好友吗?”
“才不是,我同他啊,是斗得你死我活的宿敌。想当初要不是和他比试被他暗算输了,我又怎么会来这西虞,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林渐风好不开心,没发现话间交代了自己身处此地的缘由。
景夜顿时明了,原来这林渐风啊,不是真的想退隐的,不过是输了比赛,被人逼来的。
“那林大哥要赴的约,便是这花迟的了?”
“也不全是,还有一个人。”
“哦?”
“她啊,一个女子也是巾帼不让须眉之姿,魅惑无双,让多少人又爱又恨。”
“是吗?林大哥说的可是当年的三娘子柳寻烟?”
“你认识她?”
“不认识,只是听闻罢了,当年她同另外两人团了伙,专门劫富济贫,在江湖上挺出名的。”
说到这儿,林渐风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他总不能说,他,花迟和柳寻烟,就是那劫富济贫的三人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