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珊认出来了，这是公羊府外，他们往常常来垂钓的望枫湖。

“我要你亲眼看着，看着我把你的亲人一个、一个，在你的眼前抹杀。”

言罢，古惜抛下公羊珊，然后来到了归英的面前。

“就从你这开始了。”古惜道。

彼时的归英早没了他原来当大师时仙风道骨的模样，他被一直凶兽咬着大腿一路拖了过来，期间断了一只胳膊，浑身血污，不断颤抖。

归英趴在古惜的面前，口中早已话不成话：“江十五……徒儿！你怎么也得念着我们这些年的师徒情谊啊！不要…不要杀我…不要…”

古惜蹲下身来，抓着归英的脑袋，将他按在冰面上，道：“师父，你这湖能教会我静心，能教会我隐忍，可是，我却怎么都学不会啊。”

“师父，你能亲自教教我吗？”

这湖面的冰一层一层，冻得可厚。古惜抓着归英的脑袋，用力将他砸向冰面！冰层瞬间碎裂，砸出一个大窟窿！

这还不够！古惜又用力地将他的脑袋拔回来，破碎的冰面又立刻冻结如初，然后古惜再一次重重地将归英的头砸了下去，一次又一次！渐渐地，归英就失去了力气，死在了冰面之上。

血水染红了望枫湖的冰面，古惜才满意地拍了拍手，转头看向冰上的那一群权贵，脸上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望枫望枫，这才不过六月，哪来的红枫可望啊？”

古惜站起身来，周身杀意渐浓，宛如一个战场归来的杀神，一步一步走向面前的那群人：“听血水染过的枫叶好看得紧呢，刚刚师父已经为了这美景献身了，你们当中，谁想当下一个呢？”

那群人早已被吓得不出话来，又被凶兽咬着，逃都逃不掉。而公羊珊早已被吓得开始疯言疯语起来。

“你刚刚不是挺傲气的吗？”古惜抓着公羊珊的头发，道，“吓傻了是吗？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清醒过来。”

在那一刻，古惜已经变得不再像古惜，她有如一个凶煞修罗般从地狱走来，带着嗜血的寒意，将整座王城笼罩在内。

洵楼在一旁观察，大喊不妙！

她要是再这样下去，是会走火入魔的！她三魂七魄本就不稳，极容易散，要是入了魔，很有可能会爆体而亡！魂飞魄散的！

到时候谁也救不了她！

至此，洵楼立马上前抓住古惜的手，拉她入怀：“阿惜！收手！你再这样下去会走火入魔的！”

“那又如何！”古惜一把推开洵楼，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挣扎不开。

“你放开我！我要报仇！我要杀人！你若是拦着我，我连你一起杀！”

她已经杀得红了眼，根本就听不见任何饶劝阻！

洵楼忙收回传到古惜身上的灵力，却猛然发现，他一时之间竟然收不回来这灵力了！

他不断呐喊着，想要唤醒古惜的神志。

“阿惜！你看着我！”

“阿惜！你醒醒！”

古惜仍是不理会洵楼的呼喊，她用手重重锤着洵楼的胸口，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洵楼紧紧地抱着古惜，然后轻轻地，吻了古惜的额头。

当洵楼的薄唇触碰到古惜的额头时，冰湖之上，万俱寂。

他唤出了数万年不曾从口中道出的名字：“玖，生生树，开花了。你陪我，一起去赏花好吗？”

一滴血泪自古惜眼眶中夺出，心中有个地方在不断哭泣。

她点着头，轻声道：“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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