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丁,只计算男子。
所以,为了扩家业,也为了自己的升迁之路,大户人家,唯有一个劲的扩增家族成员。
然而生男生女,岂是人能做主的?
这全靠天意啊!
因此,这大户人家只能多娶多生。
若是如此,这大户人家也不必默许家族子弟手足相残。
朝廷还有一个律令分承制!
一个家族中的产业,无论嫡系庶出,甚至是私生子,都有继承的权利!而且不准剥夺,哪怕其母亲与人通奸,这一个子嗣都可以继承一部分家业!
甚至每当大户分家,朝廷还会专门派人来监督。
出于这一点,为了避免家族势力被无形削弱,这些大户人家,也只好放任自家子弟手足相残了。
而每一代胜出者,无一例外,都是心狠手辣之辈。
但这样的人物,也是最适合带领家族的!
“所以这个朝廷管的是有多宽?”
于乔再一次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他此时在一座桥上,过了这条河,他就能看见人烟了。前头是一个村子,里头有几十户人家,算是一个大村。
于乔原本计划去那村子里,去村正家里买点吃的。
结果,县令不知道抽什么风,一大早在这儿。而按照朝廷律令,县太爷所至,无功名者,皆需跪拜。
这是一个县令啊!
不是皇帝啊!
居然还要见到了就跪拜?
所以……于乔为了不挨鞭子,只好跪在一边,忍饥挨饿,低着头,心中则一个劲的诅咒这县令的祖上和大型犬科动物发生超友谊关系。
桥不长,那县太爷的轿子就在桥头,左右有几个衙役,一个捕快打扮的人,还躬着身子,双手抱拳,面对轿子低着头,想来是在汇报着什么。
然后,就没什么人了。
这让于乔忍不住在心中腹诽:推行那么奇葩的规矩律令,这天下居然没有人满为患不说,通常都是十里不见人烟,真是奇了怪了!
这时候,于乔心心念念的县太爷的轿子,终于被那几衙役抬了起来。
见到轿子晃悠悠走远了,于乔麻溜的起身,走下桥,就看到那刚才和县令汇报工作的捕快居然还没走,这会儿正盯着桥下的水面,不知道是在看什么,还是在想什么。
于乔也不管他,自顾自走。
不过在经过这捕快时,这捕快忽然喊住了他。
于乔只好停下,做了行一个书生常用的见面礼仪,然后规规矩矩的问道:“这位差爷,不知唤住小生,有什么事吗?”
这捕快一脸方正,他看着于乔,说道:“书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裴某想问问,书生手上的珠子是哪来的?家母信佛,所以裴某也想去买一份。”
听到这捕快说话客气,于乔就实话实说了。
这捕快一开始脸色还很正常,但冷不丁听到是两个瘦和尚塞给于乔的,顿时脸色一变。
他问道:“这两位僧人,有多瘦?”
于乔不知道这捕快为什么要这么问,但乖乖配合就是。
他仔细想了一下,给了一个确切的形容词:“一个形容枯槁,一个仿佛干尸。”
捕快脸色再次一变,他看了一眼于乔手上的那串珠子,然后又看了一眼于乔,叹了口气,随后拱拱手,道:“书生,保重!”
说完,这捕快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