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回到床上,楞楞出神。
好端端的,怎么就变成了一个胖村姑呢,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福份未免也太厚重了。
原主其实是个心地好的,她摔下山坡之前,因替大姐苏秋梅出头,把姐夫给打了,说是打了吧,也纯属意外,她原是想吓唬吓唬姐夫,叫他再不敢随便欺负她大姐,谁知脚下一个不稳,将姐夫扑倒在地,她姐夫胳膊被她给压断了,大姐哭唧唧跑回娘家来告状,大哥、二哥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她一时委屈和不愤,冲出家门上了山。
这一出去,再叫人给抬回来时,身子还是那个身子,里子却已经换了人。
想着想着,又是忍不住叹息,在这贫穷农家,爹娘重男轻女把她当作赔钱货,兄嫂嫌她住在家里浪费粮食,小妹倒和她同病相怜,可惜性子软软糯糯,平时全听哥嫂使唤。
太难了,要在这里生活下去真是太难了。
苏秋雪在房间里一个人呆坐了许久,到中饭时,再呆不住了,只好推门出去,洗了把脸,去了堂屋。
屋里这会儿坐着好些人,经过她在小木窗旁的窥视和一上午的回忆整理,对她的家庭成员还是能够一一对上好。
她进屋先叫了爹、娘,又挨个向大哥、二哥、嫂嫂们打了招呼,然后坐在小妹身旁,伸手把两个小崽子招到自己身边,摸摸他们的小脑袋,以示友好。
她这一举动,叫这屋里的人都看傻了眼。
前日还像个火药桶似的一点就燃,现在竟这般温顺,莫不是脑袋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