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下一刻，那热流一分为二，一股上升，一股下沉，古唯一瞬间挺直了腰杆，腿也不哆嗦了，精神十足！

这是啥情况，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内力？

这也太奇妙了吧。

内心感慨之际，古唯一迈步向前，蹬蹬蹬，直上三道台阶，根本不费力，只觉得身轻如燕。

亲眼所见不如亲身体验，这一刻，古唯一渴望学武的心更重了。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山路的攀登，他明显感到体内的那股热气在减弱，身子一点点被压弯，呼吸略显急促起来。

很显然，这股气支撑不到山腰。

不过一路走来，古唯一也发现，这种情况不止自己一人，但有些人却依旧挑得轻松惬意，并且其中一些人的体格比自己还要瘦弱。

古唯一隐隐觉得，除了那股热气，肯定还有别的玄奥在里面。

比如，呼吸的方式？注重节奏？

古唯一很自然的想到这些，随后就回想起来件事情来：

在拜入山门，成为杂役弟子后，杂役道人曾发放给他们一部功法，讲的就是呼吸吐纳。

可原主不识字，看不懂，也没人愿意教，也就没法学，只能丢在一旁，靠命去挑水。

就不会去找杂役道人问问嘛……古唯一暗骂了一句榆木脑袋，然后咬牙往上，同时也开始注意起自己的呼吸。

可外行终究是外行，根本没啥用。

最终，古唯一还是一点点磨上了山腰。

站在空荡荡的大水缸前，古唯一低头看着水桶里只剩下三分之一不到的水，深吸了口气。

“不错不错，第一次挑水，还能剩下这么多，关键还真挑上山了，看来我的意志还是极好的，而坚定的意志对于武道修炼意义重大。”

暗夸了自己两句，古唯一开始往缸里倒水。

“哗啦啦”的水流声响起，手里的重量开始减轻，古唯一也感到些许惬意，当然更多的是疲惫与心酸。

于是，他倚靠着水缸，准备休息一会。

没有过多久，古唯一似有所感的睁开眼睛，一开始前方朦朦胧胧的，隐约看见什么，不多时就清晰起来，那是几道与自己一样穿着灰衣的杂役弟子，肩上挑着水桶。

“看啥看！”

其中一人高马大的少年低喝，口中嘟囔着“小乞丐”这样的字眼。

“不看就不看，长得五大三粗的，谁稀罕……”古唯一将话咽在肚子里，移了移身子。

“这样才对。”那少年见古唯一后退、避开自己的视线，不由展露笑容，“我说你，不好好挑水，在这里休息浪费时间，若是被戒律堂的师兄们看到了，还不赶你下山去！”

“我这叫劳逸结合，你懂个锤子……”古唯一扫了他一眼，暗自腹诽，然后心中寻思着，咱们这些杂役弟子还有戒律堂的师兄们看着？

比如，先前的那位？

“何须师兄们赶，再有半月便是入门的考核，我观他皮软骨酥，想必修行之法都没有掌握，到时候免不了被逐出山门。”

这时，一名身形偏瘦削的少年开口，挑着两个足有半人高的水桶，看也不看古唯一，径直离开。

“是啊。”

一些剩下的少年也开口，但又想到了什么，脸色难堪，迈步离去。

“哼，入门考核那还不是简简单单。”那健硕的少年轻哼一声，同样挑起担子，脚步不快不慢，路过古唯一时略有停顿，沉默了一会道：

“其实下山也没什么，没有练武天赋的话，凌云宗这杂役处可比山下苦多了……想来也更适合你。”

说着，少年迈步离开。

古唯一望着那少年离去的背影，脸色凝重起来。

他还是第一次知道，杂役弟子需要进行考核，也会被逐出上门。

“看来识字得提上日程了，今天就去找那杂役道人。”深吸口气，古唯一心中打定注意。

待日晒三竿，古唯一又完成了四次挑水。

不过因为水缸没有装满，下午还得继续，直至装满。

至于那些已经挑好水的杂役弟子，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比如修炼。

“估摸着不到半夜怕是干不完了。”

古唯一坐在离山道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喘着粗气，暗想着要是自己会那呼吸吐纳术，说不定会好上很多。

看来这上面得提上进程，不然迟早累死在这山道上。

“你没有学吐纳术吗？”就在古唯一想着这些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谁？古唯一看向四周，见一道身影立在身侧，目光清澈，望着自己。

“是你啊。”古唯一低头喘气，继而道：“我不识字，看不懂。”

“是师兄，不是你。”青年浅笑，“我教你识字如何？”

“识字？！”

古唯一听了一愣，心中一喜，连忙答应，自己正愁这点。

青年负手而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古唯一。”古唯一回答道。

“古唯一。”青年自语几声，随后道：“我叫韩辰，你可以叫我韩师兄。”

“韩师兄。”古唯一连忙喊了一声。

韩辰飘忽而至，笑道：“随我来。”

古唯一听了也不迟疑，迈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