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玄度仍和以前那般在街上卖包子,脑海中又不自觉地想起昨天发生的事。不禁在摊前哀叹:“英雄落难,这时候不是应该有个‘美’来救英雄吗?”
话音刚落,面前出现了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骏马毛发光亮,别无半点杂色,就算他这种不识马的人,也能看出这是一匹宝马良驹。
马上坐一人,身穿银盔银甲,腰间横跨一把宝刀,身后还跟着几十个小兵,端得是威风凛凛、相貌堂堂。
将军坐在马上,居高临下:“你是卖包子的?”
“回大人的话,草民是卖包子的。”李玄度腹诽着,愿望马上实现了?
将军问:“今年多大了?”
李玄度回:“刚及弱冠。”
将军问:“可曾婚配?”
李玄度回:“不曾婚配。”
将军问:“家中还有什么人?”
李玄度回:“只有草民一人。”
将军问:“亲属呢?”
李玄度回:“并无亲属。”
将军满意地点点头,传令下去:“带走!”
于是,李玄度便被掳走了。
李玄度:“……”无fuck可说,我刚刚只是幻想一下而已,要不要这么快就实现啊?
李玄度想要反抗,又不敢反抗,那腰间的刀鞘晃得他眼睛疼,脖子更疼。随后,他被带进了一间民宅里,这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他以为自己会被带进将军府。
房间里只有李玄度一人,他动了想跑的心思,他悄悄地推开窗,一把刀突然出现在窗前。刀光凌冽,折射出森森寒光,吓得他猛地关上窗,不敢再动别的心思。
又过了很久,外边终于有了动静。
李玄度全身的汗毛都张开了,他警惕地盯着门。
门开了,将军进来了,他身旁还跟着个老太监。
将军对这个老太监挺客气,微微躬着身,毕恭毕敬地:“喜公公,您请。”
李玄度警铃大作,被将军掳走要就算了!这是要把他献给老太监!还是要让他进宫当太监?这两个选择,他哪个都不想要。
喜公公一脸喜意地看着李玄度,还微微行了个礼:“恭喜殿下,贺喜殿下,两天后就是殿下和陛下大婚的日子了。”
李玄度表示他说的每句话他都听懂了,可连在一起却不知是什么意思。
李玄度仗着胆子问:“在下愚钝,敢问公公方才所言,是何意?”
喜公公笑道:“今日陛下出游归来的途中,对殿下一见钟情。所以要册立殿下为皇后,封后大典就在两天后举行。”
李玄度:“……”
槽点太多,一时不知从哪里吐槽。
确定这是皇上,不是山大王?有哪个皇上选皇后这么随便的?随便从街上拉一个?
李玄度再要问,喜公公将他的话拦住:“天色已晚,老奴不打扰殿下休息了,先行告退。”
李玄度急急忙忙地叫住他:“我来皇城时曾借助过一位大娘家,您能帮我告诉她一声我不回去了吗?就说我走了,别让她担心。”看这样子,自己是走不掉了。
喜公公转过身来道:“殿下放心,老奴一定办好此事。”
喜公公躬着身出去了,将军也跟着他一起走了,房间里又只剩下李玄度一个人。
没过多久,门又开了,有婢女端来饭食。
李玄度想和她们搭话,但她们全都一言不发,再问多了,便齐齐跪下,说一声殿下恕罪。
李玄度没辙,看着那些精美的饭食,还真有些饿了。想了一会儿,还是吃了起来。
不管他愿不愿意,这都是他不能阻止的事实,两天后,他坐在了花轿里。
他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未来会有什么等着他。
终于到了皇宫,李玄度见到了那位暴君。准确说,只是见到了人,脸没见到。那位戴着一个银色面罩,李玄度心中疑惑,这位怎么回事?怎么戴着个面罩?是长得过于丑陋,还是说这个国家就这个习俗?
李玄度也不敢多看,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砍了自己的脑袋。和他在一起时,总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帝后大婚的典礼十分隆重且复杂,全程李玄度没听皇上说过一句话,只有礼官不停地说着仪式,百官不停地跪拜,他像个工具人似的让怎么做,就怎么做。
仪式好不容易结束,李玄度浑身像散了架一般。
他又被太监宫女们带到了正阳宫——皇后的宫殿。
到了正阳宫,又折腾了一番,总算是结束了。
李玄度坐在床上,心如打鼓一样狂跳个不停。偷眼看看旁边那人,想要说话,又不敢。生怕哪句话得罪了他,自己的脑袋就被咔嚓了。可不说话,会不会也得罪他啊?他会不会以为自己很不识抬举?一生气,也把自己咔嚓了?到底是说话呢?还是不说话呢?
李玄度全无半点对新婚之夜的憧憬,一直为保住自己的脑袋深深担忧着。
龙炎突然站了起来,李玄度心里咯噔一下,连呼吸的频率都放慢了许多。
“抬起头来。”声音里有一股金属质感,听起来怪怪的,并不能分辨出此人的年龄。
李玄度不敢不从,只好缓缓地抬起头来。
龙炎戴着面罩并不能看出他的表情:“你在怕朕?”
“没,没有,”但放在两侧的双手出卖了他,双手紧紧地拽着衣摆,手背上青筋暴起,“就是紧张,第一次成亲,紧张,紧张。”
李玄度想扇自己一嘴巴,这说的什么胡言乱语的,他害怕地将头又微微低下,眼神左右游移。
下巴突然被人挑起,李玄度被迫地抬起头来,对上面前站着的那人。银色面罩在烛光的照映下有着森森寒光,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砍头的大刀。
李玄度后背起了一层冷汗,又不敢有什么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