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社会!
周在野慌了。
“你……是兔子吧?”他不太确定。
季逐星鄙夷:“你刚刚摸我耳朵的时候怎么不问。”
“那、那你还吃肉,我靠,你也太血腥了吧。我认识的兔子里就没有一个吃肉的。”
“现在你见到咯,”季逐星换了串烤羊肉,这些都是原本周在野打算点给自己吃的:“你除了我,还认识别的兔子?”
他用白牙狠狠抹去钢质签子上的肉,将吃完的签子排排好。
周在野感觉他在狞笑,立马求生欲爆棚:“江叔叔就从来不吃。”
江叔叔又名江汀白,是季逐星的半兽人爸爸,一只传统的雪白可爱的垂耳兔,被季逐星的兽人爸爸季将军捧在手心里,只吃萝卜青菜,十分温柔。
季逐星吃完了炉子上的那一拨,又去叫了一拨:“你怎么不说我大爸爸是雪豹,什么时候断过肉。”
周在野想起季逐星不久前一腿一个的英姿,无比识相地低头嘬米粥,他嘬了半天,都没见碗里的粥有下去一丁点儿。
季逐星去了洗手间,周在野抓起一根烤玉米就要下口,“啪”的一声,玉米被打掉在盘子里。
“这粥有毒?”
周在野搓搓手,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使劲儿摇摇头。
“那你怎么不喝。”
周在野立刻灌了一大口,嘴巴忙着吃粥不能讲话,他竖起大拇指。
这是什么神仙美味白粥,我实在是太喜欢它了,呜呜呜。
真的一点味道都没有,我要吃烤兔肉,呜呜呜。
当然后面这句话他是万万不敢让季逐星知道的。
季逐星满意地坐下来继续撸串儿,周在野眼巴巴地盯着,希望季逐星良心发现和他分享美味。
这死皮不要脸的季逐星,居然一个人都吃光了,周在野在心里暗骂。
“你吃的还挺杂。”他意有所指,却又左顾而言他。
“过奖,”季逐星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抹掉最后一串花菜:“吃饱了吗?吃饱了送你回家,再不回去周叔叔要等急了。”
季周两家属于世交,房子也靠在一起,季逐星小时候家里没人照顾他时都是被送到周在野家两个一起养的。
周在野怂了,要是让他爸知道他在外面打架斗殴还把自己弄伤进医院,他最近就别想再拥有自由了。
快要到家门口,他站在路灯下和季逐星磨磨唧唧商量:“咱们是好兄弟啊,你去跟我爸说,就说我们最近有比赛要一起商讨,我住在你们家一段时间。”
“你这么可爱,这么乖巧,我爸肯定相信你。”周在野晃晃他的长耳朵,用尾巴勾勾他的小腿哀求道。
季逐星铁面无私,不为所动。
“我爸这么喜欢你,你都快成我家第二个儿子了,况且我也超想江叔叔的。去嘛去嘛,我给你当牛做马一个星期,你说向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吃羊肉我绝对不吃鸡。”周在野能屈能伸,继续加码。
季逐星抬腿要走。
“哥,哥我求求你了,帮帮我吧,带我去你家,我帮你吃胡萝卜。”周在野放出终极大招,一击致命。
季逐星果然顿住了脚步,停在原地:“这可是你说的!”
周在野一看有戏,趁胜追击道:“我说的,我说的。快去吧,哥。”
季逐星身为一只十分讨厌吃胡萝卜的垂耳兔偏偏有一只离了胡萝卜就不能活的兔子爸爸,屈于他雪豹爸爸的淫威,每天只能被迫吃下令他生不如死的胡萝卜,还要强颜欢笑。
只有在周在野也在他们家吃饭的时候,他才能偷偷把萝卜塞在周在野碗里。
交易双方都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当晚,周在野如愿以偿地睡在了季逐星家他的专属房间。
今天怎么出这么多汗?
周在野洗完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熟悉的小床,熟悉的床单和被子,怎么就睡不着呢?
难道是今天洗澡有一只手臂没有洗到?还是缝完针伤口实在太疼了?或者是晚上季逐星强制让他喝下的白粥?
不对呀,水冲不到的地方季逐星拿毛巾给他仔细擦了,医生缝完伤口给他喷了止痛剂……
一定是季逐星的那碗白粥!
万恶的季扒皮!
你这粥有毒!!!
周在野不仅是出汗了,他的身体越来越烫,像是发烧却又不是发烧,脑袋被烧的昏昏沉沉,不会是伤口感染了吧!
强烈的求生欲迫使周在野摇摇晃晃地去敲响季逐星的门。
季逐星打开门就看见周在野脸通红、神智不清地呓语。
“你怎么了,周在野?”
“我……”
周在野话没说完,一个趔趄扑到季逐星怀里,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