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楠”两人走到慕楠身边轻声叫道。

正在发呆的慕楠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转身一看发现姐姐和周然哥正站在身后。他心中暗叫不好，抓起书包就像往外跑。

周然一把就抓住了准备逃跑的慕楠，心里的猜测一下被证实了。他脸色又沉了几分，冷冷地说：“走，回家。”

周然一手领着慕楠，一手抓着程欣橙，将两个做贼心虚的小朋友就这样带了回去。

回到家慕楠和程欣橙两人并成一排，乖乖地站在面色阴沉的周然前面，而一旁的慕离则是一脸茫然地看着这行为诡异的三个人，这....是个什么情况？

“为什么不去定段赛？”周然极力压制着怒火问道。

没去定段赛！直到这时慕离才反应过来。是了，她从定段赛还没结束的时候就等在门口却并没有看到小楠从赛场出来。那时候她太慌张了，根本没来得及没有细想。现在一回味恐怕就只有一种解释是说的通的——小楠压根就没去。

“我.....我还没准备好。”慕楠盯着地板小声的嘀咕着。

“就因为许循”周然冰冷地替慕楠继续说下去，“就因为一场棋就能把你打击成这个样子，慕楠你真的太令我失望了。”

别看平时的周然都是温温柔柔和和气气的，但这一发起脾气来确是十分可怕的，吓得慕楠现在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今天没去为什么不告诉你姐姐。我曾经跟你说过吧，有什么事一定要说出来，欺骗是一定会被发现的。你知不知道今天你姐姐没找到你都吓坏了！”周然“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

就连坐在他身边的慕离都被吓了一跳，她侧过头看着身边怒火中烧的周然，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周然发这么大的火。于是连忙出声打圆场：“好了好了，人没事就好。小楠，周然说的对你以后不能再骗我们了知道吗。”

慕楠轻轻地嗯了一声，他没想到姐姐没接到他会这么着急。他当时就只是不想参加比赛而已，没想到事情会闹得这么大。

“还有小橙子也是。以后你俩不许再联合起来骗我们了”慕离站起身拉着被吓到得六神无主的小橙子，柔声地训诫着。

被吓得话都已经说不利索的小橙子哆哆嗦嗦地道歉道：“对.....不起师....傅，我.....错了。”

“没事”慕离回头看了一眼脸色冰冷的周然说，“好了，你和小楠好好说。我先把小橙子送回家，不许再吼了啊。”

周然抬起头目光温柔的示意小离，随后转头便阴沉着脸凝视着慕楠。俩人就以这样的姿势保持到慕离和程欣橙出门。

等慕离和程欣橙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中的时候，周然才再度开口：“许循就这么让你害怕？”

原本还陷在愧疚中的慕楠，一听到许循的名字不禁攥紧了拳头。怕吗？从他失败颓废到发疯似的练棋，这一切都是因为许循。今天他不是没有去赛场，当他站在赛场的大门外时，他害怕了真的怕了，这扇门后面不仅有自己道场的同学还有许循。虽然一直想要打败许循可真当这机会摆在眼前时，他怂了。他还没有准备好去面对，如果这一场他再输了那可能就真的爬不起来了。最终他没敢迈出那一步，他逃了拼命地逃仿佛只要不去参加定段赛他就可以活在对围棋的幻想中似得。

周然看着慕楠痛苦的神情，不用说也能猜出个大概。这孩子与其说是惧怕许循倒不如说是惧怕职业棋坛。从他接触围棋到现在，其实都存在着认知偏差。而这个偏差是他这个做师傅的在有意引导，说白了现在的他反而成为了慕楠进入职业的绊脚石。因为种种原因让周然不得不隐瞒着自己的实力，面对慕楠地时候无论此时的他状态如何他们的每一盘对局，他都保持在3目左右的胜利。而面对葛老师的时候他又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接近职业水平的业余棋手。这样一来二去直接导致现在的小楠根本分不清自己的实力究竟到了什么水平。从学棋到进入少年宫再到考入道场，这些年只要对上周然他的棋力就像没有长进一样，一个冲断少年在一个业余棋手面前，无论怎么努力都是输怎能不打击。加上后来遇上了许循更让小楠坚定了这是职业棋坛的普遍水准，可事实并非如此许循即使放在职业中也是天花板一般的存在，而他也是如此。

周然起身开始翻找着爷爷的旧棋盘，上次小楠拿着复盘后不知道让小离给收到哪里去了。一边找周然一边暗下决心，这一次他要用真实的棋力和小楠下一盘。

“下一局吧。”也许是时候让他明白一直教他练棋对局的人并不是业余水准，虽然对于周然来说这事有点风险，但也不能让这孩子就真的这么钻进牛角尖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