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25 章(1 / 2)王后首页

北元的江山是靠千清自己打下来的,但展西的江山是夺嫡之争下的江山。

展西的女人们不像北元拥有这么多话语权,不能参政,更别说女将。

白泽鹿从被接到宫里的那一天起,就再没有人在意她的想法,没人会问她喜不喜欢,自然也没有人想去了解她。

她其实对这样的待遇,不觉得有什么。

反正她也不需要这些没有意义的东西。

父亲曾经握着她的手,教她如何射箭时,告诉她,也许有一天,他会护不住她。

所以,她得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学射箭,是以防有一天身边没有侍卫,她不至于毫无反抗能力。

但是,父亲和她说,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一点,并不是在于如何排除这些昭然若揭的威胁。

比生命危险更加紧要的,是保护自己不受他人言论影响,不被其伤害,不因其改变自己的思想与行为。

被送进宫后,她一直谨记着父亲和她说的话。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才发现,要做到父亲所说的,远不是谨记就能做到。

她渐渐地开始退让。

开始迎合对方,开始学会剔除自己的情感,以至于不会在偶尔的日子里,感到孤独难忍。

她只能用这样蠢笨的方式,来保护自己。

但是现在。

孑然一身久了,她也越发地敏感,以至千清每一次向她伸出手时,她都会小心翼翼地将其储藏起来,放进心低里。

这样,等到离别以后,她踽踽独行的日子里,偶尔感到寂寞的时候,便能有所回忆。

这是她为自己谋取的一点点私利。

一点自己给自己的甜头。

但是,也只能有一点。

多了就会沉溺,就会上瘾,再也抽身不得。

否则往后再回忆,甜头就成了不甘。

父亲和她说过的,要自己保护自己。

白泽鹿抬起眼,看向面前的人。

他视线专注,眸底里的情感也坦荡。

甚至有些令人招架不住。

“夫君。”

她轻声唤他。

“别这样看我,小泽鹿。”

他低下头,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別像看那些人一样看我。”

他的声音不知为何,染上了一丝哑。

“別把我挡在外面。”

白泽鹿闭了闭眼,沉默良久。

她好像做不到全身而退了。

“泽鹿不会的。”

她低着声音,慢慢仰起头,吻上他。

千清的瞳孔微微放大,整个人僵住般一动不动。

而后,他猛地收紧手,情绪如潮起般汹涌而来。

吻也变了味。

……

第二日。

千清神清气爽地醒来,神清气爽地撑着手,神清气爽地盯着小王后看。

他像是这一辈子都只剩下这一件事要做似的,怎么看都看不够。

看着看着,他心血来潮般低下头,很轻地吻了下小王后的发顶。

似乎是被这个动作惊扰了,白泽鹿往他怀里蜷缩了一下,想避开这烦人的打扰。

“行行,不弄你了。”千清低声哄她,“你睡。”

他撑起身,没再碰她。

片刻后,有奴才进来询问。

这位一国之主也终于想起自己还有正事要做。

千清从寝宫出来后便往处理政务的宫殿赶去,季英已经在殿内等候了有一段时间了。

他先是坐下来,一边翻开今天呈上来的奏折,一边随口问道:“什么事让你一天都等不了?”

秋猎统共才三日,今天便是最后一天。

季英原本也不想今日来说,只是这件事的确不能拖下去。

“展西的使者已经到了。”

千清执笔的手顿了顿,他抬起眼来,“这次来的是谁?”

“展西左相顾让。”季英想了想,说:“还有两个三品官,剩下的没有什么话语权可以忽略不计。”

千清“啧”了一声,“就为了这么个事,丞相都肯送出去。”

他语气里的讽刺明显。

作为北元的丞相,季英从这句话里感觉到了安心,于是他难得附和了一句,“为了拉拢我国,他们不是连公主也送了过来。”

“?”

千清搁下笔,看向他,“我说季丞相,你明不明白同仇敌忾这四个字?”

“……?”季英有些纳闷地道:“我哪儿没有同仇敌忾?”

“我不是在附和你吗?”季英又补了一句。

“她现在是王后。”

千清提醒。

“……微臣非常明白这一点。”

但凡他当时早哪怕一天知道这位王后长什么样,当初千清气急问的那句“你怎么不自己娶”的时候,他当即就会表示,他愿意为了北元做出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