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拧着眉,声音微哑,压抑着几分痛苦,“那是谁?”
脑海里的画面像梦一样虚幻,可偏偏他只记得她笑的样子。
那么好看,他从不曾见过。
深夜池边蛙声长鸣,在这夜里格外嘹亮而扰人。
半晌,他才清醒了许多,目光落在窗外深不见底的夜空上,他不由地低声自嘲,“真是晦气!”
姣姣她,明明已经死了。
她从未笑得那样幸福过。
果真是梦,她连在梦里都这样不爱他,总喜欢寻找方式让他不痛快
自嘲了一声,有几分烦闷,他习惯性地伸手拿烟,结果却摸了个空。
手边的相框被打翻,玻璃碎裂的声音落下,清脆扰人,越发衬得这夜色深沉而冰冷。
完好的相框摔了个稀碎,透明的玻璃片反衬着天边的星光,璀璨刺眼。
他眉头微动,神色带着些许的烦躁,目光不由地落在地面上。
黑沉沉的室内,不是熟悉的布局,却是十多年前的摆置,熟悉而陌生。
他神色有怔怔然。
许久,他才缓缓回神,不大真切的记忆尽数回笼。
他,也死了。
醒来就看见她。
那日的她着急落泪,撑着伞越过雨幕向他奔来,像梦一样。
这时候他们还在一起,她眼里还有他。
昨天她还软着声音哄着他,“你要是不舒服,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二十四小时在线!”
年少时的她,还是那么的活泼、生动,全然不似后来的她,疏离淡漠,形同陌路,恨不得此生不复相见。
他唇边勾出一丝冰凉的笑,带着微微的讽刺,像是自嘲。
低头翻看了手机好半天,确信一切不是梦,他的心才缓缓放了下来。
许久,他才拨通电话,温凉的声音落下,“姣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