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你说，”歌牧云恭敬地答道。

歌牧云进入驭梦师的境界后，不但没有感到自己与白老的距离越来越近，反而感到了白老那深邃如海的力量。

他愈加钦佩白老，他明白白老并非眼前所见的那麽简单。

不过，看他的样子，难道百鬼夜行中还有比他更强的人吗？

想起往日，歌牧云汗毛直竖，他明白白老在担心什么，如果梦魇中的王者不顾自己的面子出手斩杀，根本没人能保护他。

这时他在暗处，才能保住自己的安全，但如果他主动出击，他就成了明面的目标。

他这样一个摇摆不定的目标，如果被王者攻击，即使有白老，也难以保护他。

他心里一动，接着说：“白老您请讲，小子一定认真听了。”

白老脸色有些阴沉，歌牧云看得出来白老此时有些伤心。

“我也有个儿子，他善良、坚强、勇敢，又很有天分，被誉为未来的大梦想家，这是我唯一的儿子，也是我唯一的儿子，在他觉醒的那一天，甚至连紫霞满天的奇特征兆都出现了。”

白老抚摸着自己的鼻子，此时他的皮肤已不再像年轻时那样嫩滑，而是变得苍老而粗糙。

“天才，他在成长之前一直被冠以天分之称，可惜天才这两个字实在害了他，他本该成为人类的王者，更应该成为引领人类崛起的人，但天才这两个字却让他变得狂妄，目中无人。”

「他不听长者的教导，不听那些先贤血腥牺牲的经历，他狂妄地认为自己天下无敌，只要有了实力，就能与梦魇抗争，带领全人类再登高峰。」

“于是他死了，死在了梦魇手里，当然也死在了他的狂妄自大之下。”白老擦了擦眼角，这时他的眼角已经有点湿了。”

听了白老的话，歌牧云也有些感伤了。

死去的子孙后代晚年之痛，这是世界最大的悲伤吧，让歌牧云怎么想，也找不到比黑发人送白发人更令人痛苦的事情了。

抱歉，白老，是我让你想起了坏回忆，抱歉。

白老挥了挥手，说：“这么多年来，我也早就看到了，我儿子能为人类开辟一条新路，真是太值得了，不过我心里实在是放不下了。”

“在这个世界，唯有成长起来的那种才叫天才。

「创业未半，中道崩落，修行亦是如此，我不希望你死去，而是希望你成为一个王者，一个人类的王者。」

讲完这些，白老叹了口气，也许我对你期望过高，但梦想这样的东西，怎么也要有，人类应该有一个未来。

白老站起来拍了拍牧云的歌声，像是在轻拍他的儿子。

歌牧云知道，白老从自己身看到了死去儿子的影子，也许这也是白老为何如此淡然，如此多年来一直为人类默默奉献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他把每一个弟子当作自己的儿子吧。

望着白老离去的背影，歌牧云感慨万千。

“这，真是个国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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