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他黑暗里窥探的神明，是他的求之不得，不可企及，亦是他的如愿以偿。”

著/姜沉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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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人怎么处理？”

景妤路过的时候就撞见这么一幕，她的身体抖的如同筛糠，捂着嘴巴却不敢发出一丁点的声响，生怕惊动那伙人。

为首撑伞的男人微微侧目，盯着地上的尸体沉默了几秒，眸光里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他眉眼未抬，淡漠吩咐道：“扔到江里。”

男人身后跟了几个手下，其中一个黄毛弯腰检查尸体，提醒他：“爷，老爷子要的东西没找到。”

答案在意料之中，沈清樾没作声。

东西没找到就意味着没办法回去交代，黄毛出气似的举起棍子用力敲下去，尸体晃荡几下，发出沉闷的声响。

“妈的！抬走！”

十一月的天，小雨连绵不断，冷的刺心刺骨。沈清樾站在原地，忽然朝着深处的巷子望过去。

景妤的身体向后迅速缩了缩，她浑身发毛，身上的每一处毛孔都被激起。

被..被发现了？

她强撑起墙面站起来，奈何腿脚虚软的根本迈不出步伐，眼泪也吓得不受控制的直飙，天知道她现在有多崩溃！

下一秒，突如其来的力量抓住景妤的头发，惹得她立刻尖叫。

景妤硬生生被人从角落里拽了出来，天旋地在转，映入眼帘的是为首男人沾满雨水和泥土的黑色皮鞋，那裤脚被打湿了半管，他居高临下，没有半分落魄。

“爷，是个女人。”

黄毛粗糙的声音在景妤耳边突兀响起。

沈清樾闻声低头审视她。

女孩脸上的血色褪净，衬得肤色更加白皙，她畏惧的杏眼隔着水雾，鸦羽般的睫毛在打颤。

尽管如此，他目光依旧不善，冷声道：“哪来的？”

景妤吓得的不会说话了。

男人穿着黑色的长领风衣，漆黑的眸子像深不见底的漩涡，他肤色偏白，五官挺立，眉头微皱，显然等的有些不耐烦。仔细一看，他眼尾溅起的点点血迹，诡异十分。

沈清樾低头，重重捏起她的下巴：“不说话是吧？那就和他一起死。”

语气又轻又冷，好像说的不过是一件细微的小事而已。

景妤心里一下子凉了半截，立刻扯住他的袖子，哭着磕磕巴巴的说：“我...我路过....路过的。”

路过？

身后手下讥笑声起，显然没人信。

黄毛商量道：“这女的大半夜出现在这里不简单，说不定她是和半圈是一伙的，不然我们带回去给老爷子，也算一个交代。”

阿猫踹了他一脚，碎嘴道：“交代个屁！这女的哪他妈像个警察！”

黄毛一看，闭嘴了。

女孩子哭的上接不接下气，顶多十八九岁的年纪，一副下一秒就会吓昏倒的模样，哪有半点警察的气魄，难不成真是路过？

黄毛抿唇：“爷，怎么办？”

景妤循着头顶的声音抬头看沈清樾，知道他是他们的头目，说话应该最管用，所以求饶似的拽他的裤脚。

沈清樾扫视了她一眼，没理会。

他共情能力极差，感情缺失，不管爱，恨，嗔，痴，一切所有的情绪对他来说只是种障碍。

沈清樾不是没有看到女孩子眼底凝聚的恐惧，他冷笑一声，可是那又与他何关？

他杀伐果断道：“留着是祸害，灭口。”

音色明明干净沉稳，醇厚又低哑，可景妤听了脸上彻底失去血色，她惊慌失措地拼命摇头。

沈清樾睨着她：“哑巴？”

景妤气的咬自己的舌头，浑身一激灵，喉咙瞬间充血，在疼痛之下，迫使自己开口：“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别伤害我，别。”

她仰着小脸，一双雾似的双眸允着泪，又急切的添了一句：“我保证不会说出去的，你们放过我好不好？”

他听了好笑：“我只相信死人。”

景妤彻底不抱希望了，跟杀人犯讲条件根本不可能。

只是，她好后悔啊，她就不该为了节省那点时间走这条小道回家，这下，没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