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勒的眼睛通红，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药师的眼底刚退去那漫天的金光，又带上了一丝清净的意味。

他们已经哭不出来了。

可能他们也曾在心底埋怨过佛母，虽然只出现片刻，但是依然存在过。不过所有的一切在这片清净琉璃光中，都显得那么的微不足道。

这才是佛母，这才是真正的天地圣人，包括现在正在用自己所有护住他们的所有圣人，圣人他们当之无愧，也只能是他们。

准提以为化道会很痛，但是当真正变成最开始的样子，真正地燃烧本源，才发现并不痛，也不恐怖，有的只是淡淡的安心。

有多久没闻到这股菩提香了？似乎当它成为七宝妙树的时候就消失了吧？不管是什么时候，他都不想计较，此刻，他只想沉浸在菩提香中，享受难得的清净。

场中的清净意味更浓了，同时菩提树也更加枯黄了，终于，最边上的一株枝丫被风一吹，化成了粉末，消失在天地间。

接下来，第二株，第三株，第四株……

直到最后只剩下一株菩提主干，准提都无思无感。

因为在这股熟悉的菩提香中，准提直接睡着了，直到最后整棵树都风化了，他也没醒。

道祖灭杀了对手之后，看着犹可见的菩提树粉末，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波动，又缓慢消失。

空气中传来一丝若有若无的低喃：“如果有来世……”

………………

准提感觉自己在做梦，因为在菩提香中，似乎隐约还闻到了一股莲香，莲香很淡，菩提香更也不浓，两者融合之后，却格外好闻。

一阵风吹来，吹动着空气中若隐若现的混沌气流，气流打在一人高的菩提树苗上，缓缓被其吸收。

下一刻，菩提树突然无风自动，树叶传来飒飒的声音，不烦闷，反而让人更添一抹平静，只可惜无人欣赏。

准提睁开眼睛，看着周围陌生而又熟悉的一切，就算是圣境的心境，也为之一颤。

这是在哪？！

难道真的是在做梦？！不然怎么可能回到须弥山？！天外邪魔被打退了吗？洪荒渡过了劫难了吗？

就算清楚自己最后燃烧本源形成的清净菩提意境很强，但是也绝对不可能起决定性作用，毕竟他才仅仅是圣境，不是天境。

更何况，须弥山早就在师兄化道的时候消失了，又怎么存在？

准提摇了摇头，闭上了眼睛。耳边传来熟悉的飒飒声，下一刻，准提猛然睁开眼睛！

这一切明明这么真实，怎么可能是假的？！他圣人的眼界骗不了他，难道他回到了最初的时候？！但是为什么？！

菩提树摇晃得更厉害了，微大的动静惊醒了一旁的金色莲花，莲花微微一动，金色的池水晕起一丝涟漪，惊醒了陷入魔障的准提。

“师兄……”

这肯定是师兄！

但是师兄不是化道了吗？连自己也化道了，难道他轮回重生了？不过圣人元神湮灭，也能重生吗？就算他知道圣人不死不灭，也明白这不可能，但是为什么？

不等他疑惑多久，他的神魂中突然传来一股清净的韵味，韵味一出现就融进了菩提树自身的意境中，下一刻，一股巨大的痛感传来，准提失去了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