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风眼见郑建安许久都未言语,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有些着急。
想了想,他手指轻轻在桌面上叩了一下,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同时操着一口地道的粤语问道:“郑生,呢个白玉杯你仲要唔要啊?”
郑建安微微清了清嗓子,眼神仍在店内的物件间游移,口中不紧不慢地吐出几个字:“再看看!”
说罢,他身体慢悠悠的离开桌子,抬脚朝着挂在墙上的那三幅字画缓缓移步而去。
看似随意,实则眼中透着一抹难以言喻的急切。
那是一种将宝物收入囊中的满足感!
他动,沈愈的动作更快。
这时候,自幼勤修武学,练就了一身敏捷矫健好身手的优势就展现出来了。
尽管落后郑建安数米之远,但凭借着惊人的爆发力和速度,竟如鬼魅般瞬间超越,抢先几个身位将那幅元人摹本画从墙上轻巧地摘了下来。
他先是朝画轴的天地杆轻轻吹了吹,等弥漫的尘土飘散开后他脸上摆出一副佯装埋怨的神情,“虚风,我可曾与你说过多少次了?古玩标价之事定要仔细严谨,要看了再看,观了再观!
“你这幅画,我之前鉴定过,让你标价1200万,怎能如此粗心大意,竟少写了两个零?”
沈愈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瞬间让在场的众人都陷入了惊愕之中。
除了裴玉琴依旧神色平静,仿佛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之外。无论是郑建安,还是虚风,甚至连一直在木椅上默默观察着一切的玄元老道,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猛地愣在了原地。
老道心中暗自琢磨,沈愈这般行事,十有八九是察觉到了郑建安对这幅画的窥觑,所以才抢先一步下手。
不过,老道并没有起身,脸上也没有任何的惊异之色。
他知道自己在古董鉴定方面的造诣实在有限,对于这幅画的根底也完全是一头雾水,静观其变方为上策!
而虚风的反应则显得迟缓许多。
一张胖脸上写满了疑惑,他委实想不明白沈愈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心底暗自嘀咕,我的沈师叔,今日你我方才刚刚碰面,您何时何地与我说过这幅画该标价1200万?
再者说,这幅画明眼人一看便知其品相不佳,画纸破旧不堪,满是虫蛀与裂缝。落款的张萱之名,也明显是后来添加上去的,这般模样哪里能值1200万之巨?
1200万,哪个敢卖这么高的价格?
这个金额哪怕是在寸土寸金的港岛,都足以在富人区购置一套颇为不错的房产。
也不知沈师叔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满心狐疑,却又不便问出心中疑惑,只得呆呆地站在原地,
而郑建安心中极为惊诧。
他实在想不明白究竟是自己在哪个环节露出了破绽,竟被沈愈敏锐地捕捉到了蛛丝马迹。
要知道,这几日来,他自认为行事足够好了,甚至可说是滴水不漏!
为了不引人注意,硬生生忍住来看画的念头,整整三天都未曾踏入店中来看这幅珍贵的张萱元人摹本。一秒记住【。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