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2 / 2)诱引首页

此刻建筑一楼一家书店的仓库里,几个工作人员正忙活着,刚刚书店进货了一大批书,此刻要将所有的书进行清点归纳。

一个眉目清朗的少年抱着一沓又一沓书,在货车和仓库中往返。

男生身高腿长,穿着白T恤黑裤子,肤白眸冷,夜色下的五官被笼罩得不甚分明,却添了层清冷的朦胧感。

他搬着书,一滴滴汗珠从他额间滚落,滑过线条明晰的下颌线,被汗打湿的前襟微微贴在胸前。

帅得太过惹眼。

和这份工作完全格格不入。

有人从货车上抱下两沓书,吃力地正要往前走,一只修长分明的手伸来接过,落下的声线清冷:

“我拿一点吧。”

同为兼职的女生对上他深远薄凉的棕眸,脸颊微红,和他道谢。

少年动作干净麻利,把书搬到仓库里,一个中年女人过来清点着,笑问他:“小裴,明天开学了吧?是念高二?”

“嗯。”

“你在哪里读书啊?”

“一中。”

“好厉害啊,一中很好啊,我一看过去你就是会读书的……”

裴忱眉眼柔淡几分,应了声。

因为需要赚钱,今晚的工作是他暑假找的兼职之一,他工作勤快又聪明,因此工作人员都挺喜欢他。

裴忱继续干活,此时外头有两个人边搬着书,边闲聊着:

“你今晚什么情况,没和你男朋友去约会?”

“他在楼上后厨加班呢,忙活坏了,说是今晚酒店要办个特别重要的晚宴,好像就连集团老总都会来。”

“难怪我今晚从地下车库上来的时候看到好多辆豪车,而且我刚好看到有个特别漂亮的女孩子,穿着蓝色的晚礼服裙,跟个公主一样,我还以为是明星呢。”

“被你一说我都想看看了。”

“唉,人家一看过去就是有钱人,跟咱们有啥关系……”

说笑声从裴忱耳边飘过。

他眸色仍旧淡淡,脑中自动过滤掉这些和他无关的信息,继续搬书。

片刻后,天空轰隆一声,雨滴砸落在身上。

下雨了,裴忱垂下眼,默默无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

外头下着雨,楼上的宴会厅里觥筹交错,欢声笑语阵阵,热闹依旧。

老夫人在宾客们的祝福下高高兴兴地切了蛋糕,梁栀意和季菲儿吃完蛋糕就一起去洗手间。

中途张欣欣路过,看到她,冷嘲热讽道:“表姐,接下来到本部上课,你可得好好读书呀,这里的竞争压力很大,第一名可不是那么好考的。”

梁栀意闻言,眉梢点起笑意:“嗯,我肯定要努力考好,要不然都不好意思出去炫耀了,你说对吧?”

“……”

张欣欣气成河豚,说不出话,只好转头就走,像只斗败了仍要仰着头的孔雀。

梁栀意笑了,其实她压根不怎么在意张欣欣,倒是对方一直把她当成假想敌。

走到洗手间,季菲儿想到接下来的生活,憧憬道:“栀栀,你以后转来我们九班,咱们就能一起上学了耶。”

“对了,”她拍拍梁栀意的手,“不过张欣欣说的有点道理,到了本部,你的第一搞不好真的要被抢走了哦。”

“什么意思?”

“因为我们班有个次次蝉联年级第一的男生,名叫裴忱,一个究极恐怖的超级学霸,每次成绩都超过第二名一大截。关键是——”

季菲儿眉毛一抬,“长得还特别帅。”

听到最后这个字,梁栀意抬眼看向她,多了几分想了解的兴致:“多帅啊?”

“校草级别的,你说多帅?年段里喜欢他的女生有好多。”

“真假的……”

集极高颜值与聪明的头脑为一身,上天会这么厚待一个人吗?

……哦,会啊,因为她就是这样的嘿嘿(〃v〃)

季菲儿对她道:“明天不是要来学校报道嘛,你见到本人就知道了,到时候别被迷得走不动道啊。”

梁栀意傲娇地努努嘴:“我才没有那么花痴呢……”

回到宴会厅,少女走去陪老夫人,半晌她有点累了,毕竟奔波劳累了一天,老夫人便催她先回去休息,明天开学要紧。

外头下着雨,董事长助理给她送来把伞,于是她告别长辈,又和季菲儿说了声,就离开了宴会厅。

她慢悠悠走进电梯,看到负一楼有人按了,她便低头继续看手机,电梯门打开后,她下意识走出去,没注意到楼层。

半晌,她锁上屏幕,抬起头看到外面,忽而发现自己到的不是地下车库,而是酒店一楼东侧门的位置。

电梯门已经关上,她不想再等,便给司机打电话:

“……嗯,直接开上来接我就行。”

挂了电话,她目光随意飘转,看到门外停了一辆货车,货车后车门开着,几个人来来回回,正在把车上沉甸甸的书卸下来。

她知道侧门这边有一家书店,她没多看,收回了目光,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往外走去。

外头淅淅沥沥下起小雨,她撑起透明雨伞,轻捏着裙摆,经过货车旁边。

她低头注意着脚下步伐,没注意前方。

与此同时,一个少年搬着书从车上下来,转过身,两人就撞在了一起。

梁栀意吓得轻叫了声,手中的雨伞没拿稳,掉到了地上。

她后退一步,伴随着细雨滴落在身上,海蓝色裙摆如水波荡漾开层层涟漪。

轻盈而梦幻。

梁栀意低头看着裙子有没有被弄脏,下一刻地上的伞被捡起,举到她面前,挡住了头顶落下的雨珠。

梁栀意愣了下,下意识抬起头,就看到面前站着个少年——

他个子很高,五官轮廓分明,薄唇挺鼻,眉眼如泡在深潭中,气质清疏如月。

四目对视,裴忱清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开口冷哑的嗓音带着夜色的凉意,如同一滴滴敲在透明伞面的雨,掉落心头:

“抱歉,有没有弄脏你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