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代价(1 / 2)全宇宙都在传颂我的马甲首页

“看来她的兴奋一时半会儿冷却不下来。”安何望了眼天空,笑着说,“你就和她一起吧,让车跟在后面。”

贝静美问:“那你呢?”

“我先走一步。”安何道。

翱翔于天际的罗蕾俯冲而下,一把拉住贝静美的手臂,欢呼一声带她飞上高空,贝静美艰难转过脑袋,看见站在原地的安何缓缓变得透明,然后彻底消失不见。

多带一个人是巨大的负担,不到二十分钟,罗蕾就筋疲力尽,带着贝静美降落下来,回到车上。

贝静美道:“你一个人在天上玩不就好了,非要得上我,手臂都累得抬不起来了吧?”

罗蕾剧烈喘息两声,说:“因为你也挺高兴的样子,我就没舍得打破你的兴致。”

贝静美脸一红,她也是首次体验高空飞翔的感觉,还是被信任的好友带着,什么都不用考虑,地面建筑物在脚下变小,呼呼风声刮过耳畔,与一望无际的碧蓝天空贴近,人的心胸都随之开阔起来,她确实有些忘乎所以了。

她掏出纸巾,给累得难以抬手的罗蕾擦拭额头密布的汗水。

稍微恢复点体力后,罗蕾问:“我们要去王都远郊接的是谁?”

“曾实夫妻,王都远郊的小镇是他们故乡,你可能没什么印象了,他们夫妻两个都在厨房工作。他们的儿子从小顽疾缠身,他们进入我们那里工作,就是因为薪资比较优渥。由于曾经隶属于反神派,他们很难找到新的好工作,不光儿子重病未愈,现在曾实的妻子也病倒了,生活很困难。”贝静美回答道。

“还有幸化,他以前是负责干杂活的,手脚麻利。他没有亲人,原本他的家就是我们组织,组织被捣毁后,他无依无靠,一时找不到归所,就在曾实的建议下,一起来到他们的故乡。”

罗蕾忧心忡忡道:“希望我能治好他们。”

她心里没底,如果是遭受神力污染的病人,她是治不好的。

来到王都短短三四天,罗蕾已经见到许多被污染的病人。

在王都靠治疗异能快速赚钱,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简单,幸好在安何帮助下,她取回了母亲的遗产。

王都远郊,说不定也在污染覆盖的范围内。

曾实夫妻的儿子从小染上治不好的顽疾,也许正是污染导致。

污染随着时间推移愈发严重,所以曾实的妻子在返回故乡后,也开始染病。

待在同一村落的曾实与幸化接连染病,也是时间问题。

罗蕾抿了抿唇,是她想岔了,不应该将他们收留进王都,而是要将他们送到远离王都的地方才对。

幸好她及时反应过来,还带了能够妥当安置他们的车辆与金钱。

让车辆送曾实他们离开,她们就自己回来吧。

贝静美不知道她的想法,提醒道:“曾实夫妻的儿子年龄还小,不太懂事,加上一直被病痛折磨,脾气有些奇怪,你留心着点。”

罗蕾温和道:“好的。”

离开王都范围,鳞次栉比的城市建筑被车辆抛在身后,窗外视野陡然变得开阔起来。

罗蕾不期然又想起了穿越前,她与同学充满期待乘上大巴车,前往毕业旅行。当时道路两旁常见的茂密绿化带或者美丽田野,在无名星系也是罕见的风景,荒芜是这里的常态,偶尔见到一点绿意,贝静美的眼睛就要亮上一个度。

简直难以想象,古老时代快要将人类灭绝的严苛环境,是什么样子的。

如果史诗记载属实,疾病之神确实是相当伟大的存在。

抵达目的地,她们发现小镇入口静悄悄的,无人进出。

“不会出事了吧?”贝静美神情一紧,左右张望,“安何也不在。”

罗蕾说:“进去看看。”

进入小镇后总算能见到人了,贝静美拉了个人问清楚情况,得知有位大人正在镇子中心治疗病患。

罗蕾笑道:“我知道是谁了。”

心中担忧一扫而空,她们踩着轻松的步伐走到小镇中央,这里的空地上摆了一副桌椅,曾实的妻子坐在桌案后,埋头在纸上写写画画。病人排成整齐有序的两队,一队找曾实的妻子领取号码纸,另一支队伍排到安何面前,他们因疾病折磨而枯黄的面容充满喜悦与期待的光。

一个小男孩绕着排队的村民,教导新来的如何去排队领号,然后按照号码顺序把他们带到队尾,忙得像团团转的小陀螺。

贝静美揉了揉眼睛,差点没认出来,这个小男孩就是她对罗蕾说的,曾实夫妻脾气古怪,生人勿进的儿子。贝静美从前对他的印象,只有拉紧窗帘不开灯的小房间,以及房间角落里沉默寡言的小男孩,现在他活跃奔跑在阳光下,与普通的孩子一般无二。

曾实正在殷切给安何倒茶切水果,不经意抬眼看见罗蕾,他眼睛瞪大,小刀一滑险些切到手。

谁都知道,旧首领无比疼爱自己的女儿,即使惹怒首领,也不能得罪罗蕾小姐。

曾实的妻子也注意到罗蕾,条件反射就想起身行礼,但刚好一个新病人过来,她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先完成安何的事情。

贝静美震惊中带着迷惑:“从我们出发到现在才多久,他们倒戈向安何也太快了吧?”

“正常。”罗蕾倒是很能理解他们。

曾实开心道:“罗蕾小姐,您被释放啦?真是太好了。”

虽然反神派内部都说罗蕾小姐不能得罪,但也从未有人真的得罪过她,因为她深居简出,脾气也好,许多人都接受过她的治疗。一些激进战斗派看不上罗蕾的软弱,他们这些普通人则对罗蕾印象不错,看到罗蕾重获自由,曾实发自内心感到高兴。

不过,罗蕾小姐经历过牢狱之灾,产生了很大变化,她的眼神不再脆弱易碎,闪烁着坚定的光。

曾实没提起旧首领,生怕会触碰罗蕾的伤疤。

“你们终于来了。”安何道,“比我想象中迟一点。”

罗蕾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不小心玩上头了。”

对了,这里的人知不知道上头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