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喜的是他还拥有“阴阳眼”。
姒姓,幽冥之躯,阴阳眼。
这三个特质让这个少年成为了如今的幽冥殿最要紧的存在,幽巫尊符咒既然将这少年的血脉姓氏死死封锁,连五位掌殿大巫公都瞒住了,转而将这小子交给自己教导,那么自己就不能让巫尊失望!
无奈这小子到现在为止,还没摆正态度。
他还没弄懂,姒姓王嗣,大夏血脉这八个字承载的重量!
荣耀带来的不仅只是尊贵——还有危险。
祖宗留下的财富虽然不少,但是孽债也同样多的很!
特别是在这个不能以常理判断的世界,哪怕是大夏亡国这么多年,那些当年被夏朝欺负惨了的家伙,如果还活着的,哪一个不是一个手指头就能碾死他符厌的存在?
结果这小子还在悠悠哉哉的混日子?
别以为他老了,就不知道这小子虽然看起来很努力——不否认,一天十二个时辰,他要学八个时辰。
但是呢?
用心了么?
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觉得你努力了,自觉问心无愧。”就能交代的。
至少这个小家伙如今对于自己的“能力”所能够到达的底限产生的错误认知,让符厌很不满。
老头子看着面前少年那张有着自认为无辜所以愤怒的面孔,眼睛眯了眯。
随着他这个动作,一直笼罩在继嗣堂内的压力乎的没了。
但是符夏却心中一沉。
糟糕!
少年在心中打鼓,一个月下来,老头子的脾气他多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老头子眯眼――就是要动真格的了!
作为一个从小在凡界炎黄国长大的少年,只要不蠢,察言观色的本领怎么会差?
没等符厌说话,符夏已经急吼吼的摆着手,又是鞠躬又是讨好求饶的大声道:“巫师,符厌巫师。您大人大量,饶我这一回!”
“符夏再也不敢啦!我知错!我真的知错啦!”
“我努力,我一定努力!”
符厌神色复杂的看着这个急得直跳脚的小子,咬咬牙,死活压下了自己心中升起的不忍。
他没儿子,符夏是他教导的巫子,在某种角度来说,几乎等同于他的儿子。
但是越是这样,越心软不得!
这小子的性子有些懒——即便是他装的自以为天衣无缝,但符厌在观察了这么久之后,还是下了这样的断定。
炎黄传统,儿子不听话,那就打!
儿子不争气,那就打!
儿子不上进,那就打!
虽然符夏不是符厌的亲儿子,但其实也跟亲儿子差不多了。
老头子摇摇头,无视了符夏的求饶和讨好。
这小子在演戏!
他看出来了。
符厌挥挥手,眼中两团火光一闪,嘴里淡淡的道:“来人。”
随着他话音一落,继嗣堂响起了轰隆隆的震响。
厚达三尺,长宽近三丈的继嗣堂大门被两个身穿厚重盔甲的威武武士给慢慢推开。
在武士身后,五个身材高大,面无表情的孔武汉子手持碗口粗熟铜棍随着打开的大门沉默的大步走了进来。
眼看着符厌将这些没有一点生命,纯粹以巫族手段铸造的“巫傀儡”都叫进来了,符夏一个哆嗦,怪叫一声,本能的拔腿就想跑。
但即便他如今已经比常人体质好不少,但面对符厌这种怪物,连“巫子”都算不上的“幼子”哪里跑的掉?
老头子连手都不用动,只是随意的睨了他一眼,少年噗通一声就瘫倒在地。
给符厌一眼制住的符夏只能一边无助的叫嚷:“老头子!你不能这么对我!”一边绝望的给巫傀儡抬起来。
符厌垂着眼皮子,不去看符夏的样子,吩咐道:“大杖,十。”
大杖?
大杖!
符夏一听见这话,疯了一般,胡乱嚷嚷道:“老头子!”
“老头子,我错了,我真错了!”
“不要大杖!求你了!小杖一百,不,三百我都认!”
“老头子!”
可惜这杜鹃啼血一般的哀嚎没有让符厌改变主意。
老头子只是冷冷的看着巫傀儡抬着符夏大步走向门外。
当杀猪一样的嚎叫声渐渐远去之后,符厌才闭上眼,面上不忍之色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