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平头银发白披风(1 / 1)生死看淡,穿成蜜獾首页

无边无际的草原,随着阵阵的晨风,掀起了碧波金浪,羊群的叫声划破蓝天,成队的土拨鼠背着残渣呼哧呼哧而过,远处是一群奔腾狂欢的草泥马。    欢迎来到动物世界。    我差一点儿就可以成为亚洲首富。    江蜜蹲在树干边凝望眼前的一切,面无表情的抖了抖身上的毛发,把树上那只叫了快一个钟头的长嘴鸟给吓得拍着翅膀飞远了。    耳根子清静不少,她开始思考自己是怎么堕落到从一个小富婆变成非洲大草原上一只身无分文的蜜獾。    一个月前她收到了青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而昨天是她的十八岁生日,按照常理,她的父母会从外地坐车赶回来给她过生日,顺便把江家的财产作为礼物划到她名下。    可就差这至关重要的一步,她却穿了!    而且,她穿的不是人,而是一只蜜獾!    蜜獾!    讲道理好不好,她这种钱才貌人哪样都不缺的人,有什么好穿越的啊?    江蜜抿了抿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排除掉所有的人为因素后,她得出了一个比较靠谱的结论。    她已经优秀到天地动容连上帝他老人家都忍不住妒忌她的地步了吗。    这样想着心里果然好受很多。    一念既灭,一念即起。    她爬起来,环顾四周,心里滋生出一个奇妙的想法。    没事的,当不了亚洲首富,退一步,她还可以称霸动物世界,嘿嘿。    江蜜脚底生风,拽着尾巴,气势汹汹的往前走去,活像只混过黑帮的社会獾。    动物世界的生存法则向来简单易懂,不分善恶,不论对错,只有食物链,废话少说,有架就干,特别是她们好战分子蜜獾家族,这一生不是在干架就是在去干架的路上。    那么究竟是哪一只幸运的动物要成为我们獾姐的第一顿盘中餐呢?    江蜜刚走十几步,草丛里便有一只毒蛇颠儿颠儿的从她眼前爬过,瞅见她时明显怔了一下,尾巴一甩,然后缩着脖子,龇牙吐出蛇信子咻的伸过头来,想先下手为强咬她一口。    江蜜不乐意了。    以往她看见蛇,要么腿软,要么撒腿就跑。    可自从她变成蜜獾之后,大概也继承了蜜獾的脾性,现在她只想上去一口咬断这娘们唧唧的喉咙。    说干咱就干。    她一巴掌拍过去,紧接着一言不合就跟毒蛇君扭打起来。    蜜獾撕毒蛇,就跟撕辣条一样没有任何难度。    大战三百回合后,毒蛇君精疲力尽的躺在草丛上,眼皮搭拉下来,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了。    江蜜掐着它脖子,磨磨牙,要给这大家伙一个痛快。    毒蛇君见自己气数已尽,弥留之际,不免想要挣扎一番。    在江蜜咬上它脖子的同时,它拼尽全力扭头咬了一下江蜜的腿部,  把毒液渡过去。    江蜜将死透的毒蛇君丢到一旁,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  蜜獾虽然对毒蛇免疫,但严重的时候也会晕睡几个小时,醒来后又是一条好汉。    江蜜跟喝了几瓶二锅头似的,酒入愁肠,一步一个踉跄,往地上一趴,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空气中开始荡漾着温暖旖旎的风,有淡淡的青草香从鼻端掠过,伴随着细碎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往这边走来,为首的那个背后留着一撮小辫子,黑色的胡渣扒拉在下巴处,一身黑色休闲服套在身上随意得不修边幅,原本清朗的眉目被这邋遢的气息所掩盖,荡然无存。    他边举着手中的单反拍照,边和身后的男子说话。    “喂,我说木斐,咱俩好不容易出来一趟,离开那些整天围着你玩宫斗的莺莺燕燕,琥珀标本,你就不能表现出稍微热情一点的情绪来,你看这大自然。”    他张开双手,感受迎面吹来的风,赞道:“多美啊!”    “不能。”    木斐不可置否,越过他,往前走去。    周起砚是杂志社的一名摄影师,他们杂志社下个月要出一期介绍野生动物的杂志,他受老板的委托,特地来到非洲大草原取景,为了能更好的贴近大自然,了解动物们的习性,他还把在大学担任生物学教授的好友木斐一起拉来了。    木斐秉着放松心情的态度,抓住暑假的尾巴,答应了周起砚的请求。    前头是一片灌木丛林,唯美如斯,在大草原这种地方难得一见,木斐被勾起了兴趣,加快脚步。    周起砚“哎”了一声,也跟了上去,  地上杂草丛生,灌木扎堆,木斐走得极小心。    当看见被咬破喉咙仰倒在血波中的眼镜王蛇时,他皱眉,抬手拦住了周起砚,厉声道:“等等!”    周起砚倒吸一口气,连忙往旁边退开,一个不留神却踩到躺在草丛里睡觉的江蜜。    脚下的触感粗糙厚实不是很舒服,周起砚忍不住多踩了一脚:“木斐,这里好像还死了一只。”    木斐闻言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眉梢微动:“把脚放开,它还没死。”    “我踩到它半天,它都没反应,我还以为它死透了。”    周起砚松开脚,举着单反给江蜜来了张特写,接着蹲下|身凑过去拿食指戳了戳江蜜的背部,惊奇道:“木斐,你知道这家伙是什么动物吗?黑丑黑丑的,像狼又像狗。”    蜜獾昏睡,可江蜜尚存一丝意识,这哥们一句“黑丑”梁子算是结下了。    木斐单脚撑地,拍开周起砚的手指,把蜜獾翻了个身。    灰不溜秋的一只獾,平头白发银披风,身体厚实,头部宽阔,眼睛圆而小,耳朵短到几乎看不出来,即使睡着了依旧绷着一张脸,丑中带凶,凶中带萌。    木斐的视线在它身上扫了一圈后,停在它脚上的伤口处,心下了然:“它没事,不过是和眼镜王蛇打架,被眼镜王蛇咬伤,睡几个小时就好。”    周起砚困惑:“不需要帮这货把毒液吸出来?”    木斐难得的没给他一个白眼,伸手将蜜獾抱在怀里,摇了摇头:“不用,它对蛇毒免疫,帮它吸毒毫无用处,搞不好最后还会把你自己给毒死。”    雌性蜜獾体重在5—10千克左右,抱着有些重,木斐把它固定怀里,往上掂了掂:“今天就到这,回去吧。”    周起砚讶异:“回去就回去,你抱着这货干嘛?”    木斐幽幽瞅了他一眼,慢吞吞的吐出两个字:“研究。”    可怕!    周起砚脊背一凉,乖乖闭上了嘴。    两人并肩往来时小镇的方向走。    江蜜彻底清醒已经是四个小时后的事了。    她缓缓睁开眼,定了定神,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小笼子里,笼子的门被人用锁头扣住。    她坐起身,暗中观察。    房子的四面墙皆是用粗劣的砖块堆砌而成,砖面上泛着一层黄土灰,门窗低矮,稍微高大一点的人想要进来必须得弯腰。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床一桌一椅,而屋里唯一的人就坐在椅子上侧对着她,执着沾有墨水的白羽毛,低头写字。    男人的打扮和这屋子格格不入,挺拔修长的身材裹在简洁的白大褂黑西裤里,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好看的眼藏在镜片下,像历经千万年的暗色琉璃散发着神秘诱人的气息,侧面的轮廓被透过窗缝的微光勾勒得分外优雅迷人,唇部的线条却始终抿成一个平缓的弧度,让人辩不出他的情绪。    这幅长相初看时,会让人觉得风度翩翩平易近人,只有细看才能觉出其中的冷酷无情和拒人千里来。    江蜜的目光凝聚在男人腰间的钥匙圈上,黑着脸,使劲拍拍笼子,以示不满。    男人听见响声停下笔,别过头淡淡看了它一眼,然后起身从箱子中取出一罐蜂蜜,倒了一些放到笼子里喂她。    江蜜扭着身子,一脸抗拒。    蜜獾家族生来任性放肆,打架从来不需要理由,也不知害怕为何物,上至猛虎勇狮,下至泰迪老鼠,就没有它们没挑战过的,如此开挂的存在,却抵不住蜂蜜的诱惑,千百只杀人蜂都不能阻止这货偷吃蜂蜜的决心,因此,一头冲进蜂巢,结果被蜜蜂蛰得满头包又把人家窝给端平的事它可没少干。    身为一只蜜獾的江蜜对蜂蜜也是十分饥渴。    她盯着碗里色泽浓郁香甜可口的蜂蜜,咽了咽口水,最终屈服于自己的欲望,一把抢过来,伸出舌尖舔了舔,表情愉悦。    木斐看着她诚实的动作,莞尔一笑,摸摸她的平头,转身打算重新回到桌前工作。    江蜜从碗里抬起头,趁他转身的一瞬间,爪子一伸,把他腰间的钥匙圈勾了过来。    铁质的钥匙撞在笼子上,叮叮当当。    木斐眯起眼,推了推眼镜,眼底有幽光闪烁。    就在这时候,口袋里的手机适时的响起来。    他当着江蜜的面接听电话。    “喂,我在非洲。”    “什么?江家?”    他神情越来越严肃:“好的,我马上回国。”  他挂掉电话,着手收拾东西,不再管江蜜。  江蜜叼着钥匙露出胜利的表情,开始捣鼓锁头。    笼子的门并没有如愿以偿的打开,倒是房门被人一脚给踹翻了。    周起砚火急火燎的冲进来:“木斐,江家的事你知道了吗?”    木斐背对着他把书籍放进行李箱,语气平静:“嗯,我刚接到老爷子的电话。”    周起砚激动的喘气:“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失礼,但那可是江家,仅凭一己之力就能撑起青城一半GDP的江家,如此爆炸性的新闻,我们老板让我尽快结束这边的取景,马上回国,你赶快收拾东西,咱们连夜登机。”    全程听了他们谈话的江蜜爪子一顿。    能撑起青城一半GDP的江家不就是她们家么?  江家出事了?  是因为她的失踪还是?    江蜜竖起耳朵,想听到更多的消息,谁料周起砚和木斐却绝口不提了。    眼见着木斐拖着行李箱正准备和周起砚离开,江蜜心里一急,扒着笼子“嗷呜”一声。    已经走到门边的木斐闻声回头,望了一眼端坐在笼子里的凶萌野兽,表情复杂。    周起砚看了看时间,催促道:“之前你不是说等这货伤好了就放它回草原吗?没时间了,走吧,阿黛姑娘会帮你把它放回去的。”    话说到这份上,江蜜心里仍存着最后一线希望。    称霸动物世界的梦想暂时可以放一放,她现在只想回家,回到她爸妈身边,回到属于她的江家,完成她亚洲首富的小梦想,吼吼!    江蜜打定主意,把钥匙往地上一丢,尖锐的爪子钳住笼子的两根小铁柱,往外一掰,“咔嚓”一声,铁柱弯了。    这么大动静木斐与周起砚眉头皆是一跳。    蜜獾咧咧嘴,上半身硬生生挤出笼子,离逃生成功也就是几秒钟问题而已。    木斐心下一动,弯了弯嘴角,眼里的光稍纵即逝。    他返回,把江蜜重新塞回笼子,从桌上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