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晚上,楚建舟心血来潮跑去学校接楚芸芸下晚自习,刚好看到几个男生在搞恶作剧欺负她。
开学第一天就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楚建舟二话不说上去就打,好在楚芸芸拦得及时,那几个小子也立马认怂,事情才没有闹大。
原本大家已经散了,没想到又冲出来一个中年男人,自称是什么教导主任,对着他劈头盖脸一通骂,尤其是那句有娘生没爹教彻底激怒了他,一拳教主任做人。
前天楚芸芸带回了话,想私了可以,三天之内拿出一千块钱,不然就追究楚建舟打人的责任,还要给楚芸芸处分。
楚芸芸和楚建舟完全是两类人,品学兼优,很有希望拿到名校的保送名额,一旦受到处分,不仅失去了保送的机会,而且连裸考都会受到影响。
唉!这小子真是害己害人,自己这副熊样也就算了,还把亲妹妹拖下了水。一千块钱相当于普通人一年的工资,三天之内摆明了就是不想放过他们。
“还有裤子,我拿回去洗洗,你自己换套新的。”
“啊?哦,你等等。”楚建舟从衣柜抓了套衣服,躲进了卫生间。
虽然可能早就被人看过了,可这身体现在是自己的,而自己和杨丽红只是第一次见面。
不一会儿,楚建舟换好衣服走了出来,厚着脸皮把那条旧裤子递了过去。
他自己能洗,可是现在没有那个精力,他要尽快把原有记忆中重要的信息记录下来。杨丽红家里有洗衣机,只是费些水电而已,等自己赚了钱,这些都不是问题。
“谢谢!”
“你今天怎么有点儿不正常?”杨丽红接衣服的手明显顿了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楚建舟。“难得你也有后悔的时候,我下周发工资,你买点儿东西去跟人家好好道个歉。为了芸芸,人家打你骂你也都忍着,好歹做一回哥哥的样子。”
杨丽红高中毕业之后在国棉厂上班,每月能赚个几十块钱,大部分都用在了楚建舟这里。好在她姐姐嫁得好,家里也不缺这点儿钱。
“没用的红姐,他儿子也有希望保送,把我刷下来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别说家里拿不出这么多钱,就是砸锅卖铁满足了他,以后也会有别的事情发生!”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儿进了门,脸上带着和年龄极不相称的漠然。
“芸芸,话可不能这么说,要是真背上了处分,会影响你一辈子的!”杨丽红担心地劝道。
“处分就处分,我又不在乎!”楚芸芸厌恶地看了楚建舟一眼。“有他在,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芸芸,你不想上大学了?你成绩那么好,又攒了这么久的学费。”
“学费?”楚芸芸的眼中掠过一丝凄凉。“我攒了几个暑假,还不够给他赔的!”
“芸芸,你哥他知道错了,你看到现在他都没吱声,要是往常,早就摔门走了!建舟,你倒是说句话呀!”
“嗤!他会知道错?你闻闻,都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喝酒呢!”
“对不起!”楚建舟张了张嘴,艰难地开了口。是的,他很冤,可是在目前的情况下他只能选择息事宁人。时间很宝贵,必须尽快结束这场无聊的争论。
“红姐,他、他刚才说啥?”楚芸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地看着杨丽红。
“他……可能撞坏了头。”杨丽红刚刚经历过一次考验,震惊程度也比楚芸芸小一些。“喂,这回撞得不轻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你等等,我先给你涂点儿牙膏。”
“咳,不用。你们谁能借我十块钱?”
“切!”杨丽红和楚芸芸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狗改不了吃屎!”
从市区到镇上差不多有一百多里地,自行车太慢,只能坐长途车,之前他们的惯用伎俩是逃票,可是现在楚建舟不想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