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保持着沉默，装作自己并不是特别舒服的样子

警长主动地开口道：“呀！看看这是谁？钟大夫，我已经兜不住了。死了四个人，全是锅炉的，还没探清死因。上头，那些老爷，给我压力嘞。你要带走可以，这死因你可得给我吧？不然，那些老爷的说法我找谁要去呢？是的，你指望着那些尸体过活，但用完了就还回来呀，那杀千刀的纪录员每天跟着我问东问西的，你是清闲，可我的耳朵都长茧子了。保不齐哪天啊，他就要去举报了，我可没你想的那么手眼通天。为了稳住他，我不知道给了多少香烟嘞。”

钟奇没有回话，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钟大夫，这针剂可不能再给这么少了，我给你兜了这么久，担了多少风险。要我说，就该让那些人查下了，你自己掂量掂量制作违禁药品和拿尸体做实验要怎么判。”

他依旧没有说话，但瞳孔已经震动颤抖起来了，他想过原主是做一些不太好说的实验的，但没想到居然是勾结官员做着非人道的工作，真是一团烂摊子。

他绞尽脑汁，想着一些合理的回答，说道：“我被查了，你呢？”

“你是在威胁我吗？钟大夫。我咧，自然有办法脱身，你可不一样，要是被发现了，只能去外边做星星哩。”

难办，看样子情况比想象中的严重。

“带我去看看尸体吧。”

仇警官看了看他，提了提自己的裤腰，说道：“你可别忘了，要么嘛，给我死因。要么嘛，给我尸体。”

接着就领着钟奇去看了那具男尸。

它的身上算是一块好肉都没有，布满了恐怖的抓痕，血淌了一地，在洁白的地板上显得十分刺眼。整个身躯是扭曲的，从脸上残余的部分能看出，他经受了极大的痛苦。

一个人是怎么把自己抓成这样的？看上去像是被猛兽袭击过一般。

这死状没几个人能看的过眼的，不过钟奇刚刚吐过，暂时还能保持平静的姿态，维持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虽然他感觉自己坚持不了多久，于是稍稍地把视线移开。

“钟大夫，这第一现场给你保管地好好的，一大早被发现到现在都没动过。”说着，仇警长又唤来一杂工。“这是第一个目击者，有什么事问他就成。”

杂工看上去很精明，见到他们也是满脸堆笑，搓着手说道：“钟大夫，你尽管问，我不会有任何的藏私”

现在球又抛到自己这，但自己又没什么好问的。

只好说道：“你几点发现他的？“

“就今早开工前，我当时想着早点来能给田工头一个好印象。哪知道一进来就发现张文躺在了地上，还有一地血，可把我吓坏嘞。“

“你一发现现场就是这样的了？“

“哎呦！大夫，我们可不敢动这么瘆人的尸体啊，绝对是原装的。”

钟奇点点头，没有了下文。

接下来想不到问什么了，他扭头对警长说：“过一会帮我抬回去吧。”

警长点燃了他的烟杆，猛吸了一口，说道：“你今天不拿你那手术刀切一下或者研究现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