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咖啡屋,坐在窗户邻座的幸子便站起身,热情地向椿打招呼。
幸子穿着一件紧身的黑色连衣裙,酥|胸微露,脖子上带着梵克雅宝四叶草经典项链,整个人精神焕发,脸色红扑扑的,她现在的状态,比与甚尔交往时好上不少。
椿用手托着蛋糕,快步走到幸子所在的那桌。
“椿,你还是那么漂亮哦。”幸子笑道。
椿害羞地笑了笑,将蛋糕放在桌子边上,而后从包里掏出那个装有琥珀手链的首饰盒,递给幸子,“你看看是不是这条?”
幸子打开盒子,点点头,“对,就是这条,果然落在他家了。”
她收起首饰盒,转而对椿说,“谢谢你啦,没有你,我就得觍着脸去联系甚尔了,想想就觉得难为情。”
“今天我请客,随便点。”幸子说道。
“没事的,这是举手之劳。”椿道。
幸子的目光移至椿手旁的蛋糕盒,问道,“这个是?”
椿微笑道,“这是我给你做的木糖醇蛋糕。虽然不知道你现在还断不断糖,不过,当时我们不是说好了嘛。”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的事情,本以为是随口一说,椿居然真的记在心上了……还记了这么长的时间。
幸子眼眶微微泛红,有些哽咽道,“椿,你真的太好了。”
她一想到自己曾经说过椿是被“包养”之类的坏话,心里就更难受了。
“椿,你这个朋友我认下了,以后需要帮忙和我说哦,我一定义不容辞。”幸子道。
见幸子反应这么大,椿一愣,而后灿笑道,“我们是朋友呀,帮忙也是互相的。”
因为咖啡店不允许外带的食物堂食,所以椿让幸子把蛋糕带回家,她们简单的点了两杯饮品,和一份马卡龙。
食物被服务员端上桌后,幸子用勺子搅拌着手中的果饮,感慨道,“我以前太执迷不悟了,本以为离开甚尔会活不下去,现在觉得离开他真是太好了,整个世界都晴朗了。”
“甚尔这么差劲么?”椿道。
幸子摇摇头,“他很好,只是他不喜欢我,恋爱是我单方面自虐。”
椿拿着一块粉色的马卡龙,放到唇边轻咬了下,而后装作若无其事地道,“甚尔好像有新女朋友了。”
“他没有。”幸子一口笃定道。
“你怎么知道?你不是删掉他联系方式了吗?”椿好奇地问。
“甚尔有个朋友叫孔时雨,我有个朋友和孔时雨关系不错,所以还挺了解甚尔动态的。”
“你还很在意甚尔呀。”椿道。
“没有啦,我现在有男友的。”
幸子轻叹了口气,“女生都喜欢了解前男友的情况嘛,也可能是我还有点不甘心。”
“我听孔时雨的朋友说,甚尔最近很乖,异常得乖,不仅没找新女朋友,还很少去赌场了。”
听完幸子的话,椿脱口而出,“什么?”
“那个人是甚尔吗?不会吧?”
椿十分讶然,而后察觉到自己的表情太过显露,于是拿起手旁的杯子,假装淡定地抿了一口咖啡。
“真的哦,甚尔每天晚上都住在孔时雨家,孔时雨都快烦死了,四处吐槽他。”幸子道。
“哈哈是么。”
椿笑了笑,而后道,“据我所知,甚尔没搬走呀,他为什么有家不住,非要住在朋友的家里。”
“我朋友听孔时雨吐槽,甚尔是嫌隔壁太吵,不想听到隔壁的声音,才晚上出来住的。”
幸子的手指半掩着唇,一脸兴奋地看向椿,“对了,椿,隔壁不是只有你住吗?你和老公晚上做什么事了,这么吵的么。”
“没做什么……”
她与无惨每天晚上就只有纯纯的谈话。
无惨让她念书,或者两人一起聊聊医学什么的,除了说话声没有别的动静。
她与无惨说话,让甚尔觉得吵么。
椿忽然想起在酒吧见到的那幕,对幸子道,“我有一天去酒吧,看到甚尔和一个女人举止挺暧昧的。”
幸子眨了眨眼问道,“她长什么样子呀?”
椿每次回想起那晚的经历,心里又苦又涩,却记得很牢固,“棕色波浪卷长发,长得很精致漂亮,右眼下面有一颗泪痣。”
“嗐,她啊。”
幸子一听,恍然道,“我认识她,她只喜欢和甚尔喝酒,那女的是个同性恋。”
“咳——”
椿刚咽下的咖啡差点喷出来,情绪起伏过大,呛到了。
“等着,我找下照片。”
幸子掏出手机,调到相册,举到椿面前,“是不是这女的?”
椿的眸光流转,看清手机屏幕里与幸子合照的女人后,点点头。
下一秒,幸子将照片按到了下一张,同样一张脸却是个极短头发的帅哥,椿用手捂住嘴,惊叹道,“好帅。”
“哈哈哈哈哈,她是H,可P可T的那种。”
幸子道,“这女的性格比较奇怪,周围人都喝不过她,她说只有和甚尔喝酒才能喝醉,我早就摸清过他们的关系,单纯的酒友,一丁点暧昧都没,可能那天她是女扮相,看着容易被人误会。”
“哦,这样啊。”
椿垂下眸,双手捧着咖啡杯,心里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三个月没来的大姨妈,突然造访了一般,整个世界都雨散云收。
幸子眼睛明朗地看着她,忽然道,“椿,你不对劲哟。”
“啊?哪有……”
慌乱下,椿头埋得更低了。
幸子用手支着下巴,“其实,我早就察觉到甚尔对你有点儿意思。”
椿像是受惊的小鹿,倏然抬起头,“什么?”
“有一天晚上下大雨,我们在马路边上见到你了……你抱着一个盒子在雨夜里跑。”幸子道。
是埋小白的那天晚上么。
“甚尔看到后,二话没说打开车门就下车了,然后第二天我到他公寓里吵架,看到他昨晚穿得鞋子衣服上全是泥。”
泥、雨夜、小白……
椿脑海里一个画面一闪而过,那晚她拼命剖着土,晕倒在地上,好像有个人救了她。
第二天她发高烧,把这些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还以为小白是自己埋好的。
“你别看甚尔身材高大,看起来又坏又痞,但其实他是很体贴细致的,内心算得上敏感吧。”
幸子直视着椿干净的眼眸,“你俩看起来还蛮配的,希望你能完成我未完成的愿望,拿下这个坏男人。”
椿红了眼眶,嘴唇微动,“幸子……”
而后幸子话锋一转,笑吟吟地说,“椿,如果你和甚尔在一起了,那能不能把你老公的联系方式给我呀,我觉得他长得蛮好看的耶,而且是我没交往过的类型。”
椿猛地摇头,“这个不行,我介绍别人给你认识吧。”
“切,小气。”幸子的唇覆上吸管,猛吸了一口饮料。
为了幸子的性命着想,嗯,无惨还是不要介绍给她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