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便领着人扬长而去,只留给桑弥一个高傲模糊的背影。
当时听完这话,直到潘茹阳走远了才想起抽出自己腰上的软赤鞭,想着一个庶女竟然和自己这样说话,对着酒楼里一顿乱砸乱骂才肯罢休。
回到家听到父亲又和自己说起婚事,当时就掀了早已摆好的饭桌,饭菜撒了一地,也撒了爹爹和娘亲一身。
从这时开始,桑弥和爹娘的感情出现了裂痕。
也是从这时开始,桑弥的噩梦便开始了。
桑奕看着哭闹的女儿,又看向一向宠溺女儿的程氏,桑奕硬着头皮向皇上求情,拒绝了这门婚事。
此后,皇上便对桑奕冷淡了许多。
上朝时对于桑奕的发言和建议有时敷衍的回答,有时直接略过。
渐渐的,桑奕发现,自己被孤立。直至,桑家被抄家,满门抄斩。
或许就是借助这门婚事呢,更大的阴谋,远不止自己看到的那些。
桑弥低低的笑了,有些压抑,又有些豁然。
看着一言不发却笑了的桑弥,桑奕惊了惊。放在以前,桑弥那小脾气把桌子掀了都有可能。
可如今却一言不发,静静地坐着,低着眉眼,让人看不清神色。
“弥儿一切听爹爹和娘亲的。”片刻,桑弥盈盈一笑,像春水潋滟,夏日暖风。
看到女儿如此乖巧,落水后桑弥变得愈发沉静,像一壶陈年老酒一般,香气愈发浓郁的让人沉醉,让人捉摸不透。
自己还是不太习惯这样的女儿,却又有些欣慰。
“云家四少爷云野,自幼便在军中生活,为父了解的也甚少,只是不知,为何圣上向我提起你,也不知是如何知道你的年龄和事迹的,哎。”桑奕见状,叹了口气。
“爹爹不必担心,或许,是弥儿以前的壮举惊动了圣上呢。”说罢,捂嘴轻轻笑了笑,双眼微眯,心思早已百转千回,这样啊。
“等明儿上朝我在看看吧。”桑奕无奈。
用过膳,身后跟着墨弯,桑弥静静地的站在白玉桥上向下看,看到一只只锦鲤穿游莲间。
说到:“墨弯,你看,这湖中的锦鲤,天天有人喂养,生活的无忧无虑,被养的肥肥胖胖,像不像小姐我。”
墨弯笑着,月牙似的眼睛弯了起来“小姐可不是肥肥胖胖的呢。”
“是吗。”桑弥双眼无神的望着清透见底的湖水自语到。
坐在窗边抚摸着父亲千辛万苦寻来送给自己当做十岁生辰礼物的绫罗,是一把好琴,记得,那场大火里,一起被火湮灭了。
正想着出神,程氏轻轻走了进来。看着窗边娴静的桑弥,突然不知如何开口。
若在以前,或许软声细语的商量着,桑弥也就服软了答应着,而如今,看着自己的女儿却看不透。
“娘亲来可是为了爹爹刚才所说之事。”看见母亲来了却不言语,便知是何原因。
程氏看着桑弥,并未出声劝他答应,“娘想听听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已经说了,一切听凭爹爹和娘亲的想法。我相信爹和娘。”桑弥眼光灼灼,柔和的看着程氏。
说罢,便低垂了眼眸,程氏无奈的笑了笑,便不再提此事,聊了聊儿女家的小秘密之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