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004:飞瓜点穴(2 / 2)情教有神助首页

田鲸似懂非懂,张口问:“此话怎讲?”

詹光堆笑附上耳,“鳌大老爷最怕的,莫过于没法向钟鸣钟节度交代。要解此难也不难——一口袋蒙了此女回去,做个备卷岂不好?依我说,这是天意,并不是奴才我想出来的主意。”

“天意,天意,就是天意!”田鲸道是不迭,“找不见妙朦固然可惜,有了她,就是找不回节度使亲生的女儿,也不至于束手无策。劫回去,照着妙朦,把她教习教习,打扮打扮,盖了鼻尖的美人痣——不知内情的,谁能疑到这是个偷梁换柱的主意?”

夜长梦多,田鲸说干就干。也不用亲自动手,一声令下,自有詹光拿上口袋,带人去套那人间的尤物。

桑云扎挣惊呼,田鲸连忙上来点了她第一颈椎下的哑穴。胡九郎虽然看不见树冠下的人,却听见了那里的呼救声。

循声而来,看见詹光抱着人形的布袋,摸索背后,拿出坚果,弹指“嗖”的一声,射了出去。

詹光后脑重重着了一击,回头喝问:“谁?给老子站出来!”

一喝未完,面门又中了一弹。詹光“嗳呀”一声,栽倒在地,抱头揉额,没几下就揉出鸡蛋大的一个血红的大鼓包——青里泛紫,紫里泛青。

“没用的东西!”田鲸朝他骂了一句,顺势唾了一口在地下。

“老爷息怒。”詹光忍痛道,“那小子用飞瓜点穴偷袭,点了奴才完骨穴。”

田鲸运气动指,戳了两戳,谁知非但没能解开穴道,詹光一发痛的不堪忍受了。满地打滚,口中不住的哀嚎:“急痛钻入脑,痛煞我也。”

田鲸心知遇上了高手,不敢大意。拔出腰刀,挺刃相向,口里不硬不软的道:“亲官难断家务事,多管闲事多吃屁。我说小兄弟,我们萍水相逢,何必为着不相干的人,伤了彼此的和气?”

“此话不错,天和之气不该伤,亦不可伤。”胡九郎一面走来,一面道,“光天化日,强抢民女,天良何在,人伦何存?”

“强抢民女,这话何从说起?想是兄弟误会了。”田鲸呵呵笑道,“家丑不可外扬,说来惭愧——家门不幸,侄媳不守妇道,淫奔野合,不单败坏门风,还教坏世人。此事断不可放纵,所以大费周折,拿回家庙动用了家法,发还她娘家。”

“捉贼拿赃,捉奸拿双,这里既无奸夫,又无赃物,叫人怎么相信呢?”

田鲸叫他问住了,心生愤怒,嘿嘿笑了两声,好容易压制住了,反唇相问:“听小兄弟这话的意思,是说‘非得失身,方可捉拿’,果然如此,竟不许防微杜渐了么?小兄弟年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淫*妇之淫,有身心二淫。

圣人**远瞩,立下‘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规矩,非唯防身,也防非礼之视,非礼之言。‘饿死事小,失节事大’,私自出门至此,其心可诛,就当严办。你替我想想,我安庆田家,高门大户,丢得起这个人么?”

田鲸有意无意,自报家门,意在恫吓,“不战而屈人之兵,叫这狗拿耗子的野小子,知难而退。”

胡九郎淡然只是一笑,笑说道:“田家是爆发之户,我也听说了些不三不四的闲话。原来不肯信,目下亲眼见了,不得不疑。

天不藏奸者,何也?在乎路见不平,人人出手相助,不可旁观者也。吾是天生之赤子,身体发肤,受之于天,岂能置天命于不顾哉?我要亲口问一问袋中人,才敢相信你——所言非虚呢。”

“大胆狂徒!”詹光腰椎以下,瘫痪在地,指手动嘴,虚张声势,“我们鲸老爷礼贤下士,耐心和你说理,你是哪里蹦出来的黄毛小子,没轻没重,竟敢疑我们老爷!我们鲸老爷从来说一不二,一言九鼎,岂能容你小子信口胡言,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知者不为罪嘛,不必见怪,稍安勿躁。”田鲸息事宁人,心怀大度。向詹光说了,回头笑道,“小兄弟小小年纪,便有顺天之德,田某佩服得很呐。只是这春闺少妇,不好抛头露面的,所以才拿袋子装了。小兄弟要问,就向袋子问吧,也是一样的。”

胡九郎听了,悄然取出一颗草莓,冷不丁飞弹过去,隔空解了桑云的穴道。随即就听见袋里呼喊:“公子救命啊,他们是强人土匪,我一个未出嫁的姑娘家,不是他家什么少奶奶!”

既然露馅,再费口舌也是枉然,田鲸先下手为强,一招横扫秋风,没有捞着九郎。随即动用看家的本领,刀随人转,人如陀螺凌空旋,刀似花瓣周边开。

胡九郎避实击虚,早已荡在一边。去来如电,詹光目不暇接。回来原处时,九郎伸手一捉,拿住田鲸的脚脖子,逆向一转,却未听见意料中的踝断之声。

田鲸倒也有两把刷子,情急之中,抽出光脚,逃过一劫。单手着地,翻了几个筋斗,方才站住。面有余悸,一时之间,不知是战是逃。

胡九郎抛开靴袜,拍了手的灰土,扇开鼻前臭气,怒喝一声,“还不快滚!”

家丁四散,田鲸料无找回颜面、夺取民女的可能,便也落荒而逃了。只留下詹光孤零零趴在地上,前倨后恭,双手支地,俯伏磕头,求饶不止。胡九郎觉着一阵风吹入心田,拿心眼观之,只见:

情操系统】

奖惩:奖励人性气体100升,依据用户预设,自动替换等量的兽性气体。】

“多行不义必自毙。”胡九郎说着,唾一口在詹光后脑勺上,解了他的穴,告诫:“留你性命改过,若再做歹,天谴地埋,死有余辜!”

詹光腿脚能动了,感谢不尽,跪拜捣蒜毕,撒丫子去了,唯恐迟则生变。

胡九郎心念妙朦,送了桑云回去,哪有领茶领谢的工夫,归心似箭,三步并作两步,向浮渡河边菱香湾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