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还记得辽东太守公孙度把印绶交给他时候,跟他说的话。
“你既然是董太师和徐荣派来的人,我自然不敢慢待。”
“听说你在京中,因为争个小女子,竟然仇杀了袁家的公子,真是...少年英雄啊,哈哈哈。”
“你拿着这个印绶,去吧,去北面处理乌丸。我将八百死囚交给你,你抢到了什么我不过问,但是我这里除了旬月左右的数车粮草,什么支援也给不了你。”
“北地苦寒,你是南边来的,可别受不了冻死了。”
“去吧,哈哈哈。”
白松看着公孙度的嘴脸,笑着走过去,突然扯住辽东太守公孙度的脖领子,啪一声上去就是一个大嘴巴子!
“就你会说话啊,我家原来就是辽东玄菟的,你搁这瞧谁不起呢?”
“董太师和徐哥叫我来,的确是带了封你为辽东太守的手谕,但你少跟我俩装,别说我归拢你。”
“不就是乌丸和高句丽吗,你把那八百人和粮草尽数给我,我找我田韶哥哥去。”
白松捡起刚才公孙度因为被他打耳光而掉落的印绶,大踏步走出了门。
“主公,砍了他不!”
“不必。”
公孙度被左右侍从搀扶站好,眼前真的有星星在忽闪忽闪的冒。
“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不用理他,在这杀了他反而会叫董卓和徐荣怪罪于我。一个是当朝乾纲独断的太师,一个是玄菟狗大户,我立足未稳不可以树敌。”
“玄菟豪族田韶吗...我记下了。”
公孙度心中暗恨。
正史后来写道,公孙度上任辽东太守之后整死了一批原来就跟自己有仇的人,但是郡门望族田韶跟公孙度无冤无仇,却也被找借口杀了立威,令人费解...
白松扛着大旗向前冲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心里却想起了度辽校尉和公孙度。自从魂穿到了这个身体里,白松经常会在一些微妙的时刻想起前生的画面。
恍惚间白松好像看见满山遍野的高句丽人呐喊着,鬼叫着,高句丽人喜欢穿最厚的甲胄,扯硬弓,射粗箭。被高句丽人的弓箭射中,立即就会失去战斗能力,因为高句丽的箭簇粗大沉重,被射中的话身上的皮甲也没办法有效防护。但这种弓箭也不是无懈可击,它的弱点就是射程短,射速慢。
所以白松他们只有趁弓箭发射的空档,迅速进行短兵相接的白刃战,才有机会活下去!
白松有好几次都是带着自己的度辽营,因无法撤退而被迫对着高句丽人发起拼死冲锋。
在辽北的土地上,在烈风和尘烟里,为了性命,为了守护大汉边疆而冲锋!
“岂曰无衣!”
白松冲上了山坡,挥舞着手里挂着大旗的旗杆。他看见乌丸人还有高句丽人就站在他面前,对他挥舞着武器。
“与子同袍!”
白松的耳中杀声滔天,他双臂壮如巨木,猛若烈风。所过之处无不应声而倒。有的人被抽回了战壕,有的人被向后仰面打倒。
“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白松就像一道奔雷一样,在山坡上对着敌军一通横扫,等到白松冲向第三处敌人阵地时,敌人才反应过来,纷纷丢下武器开始溃逃。他们不明白这个扛旗的人到底是什么来头,莫非导演有什么临时安排?
另外这个扛旗的人也太可怕了,通常情况下带着大旗的旗杆挥舞起来特别费劲,宛如在水中挥舞一般,但这个大个子居然能挥舞起来并且还能把人打倒,简直不可思议!
在白松身后的我军群演也懵逼了,原本剧本的设计是他们冲过来这个镜头就结束了,近距离特写的短兵交战那是下几个镜头去拍,最后在通过后期剪辑的手段放在一起。现在白松一股劲儿的往山上冲,导演不喊停,“敌军”开始溃逃,他们也只好无奈的继续演下去,继续呐喊着望山坡敌军冲杀。
因为白松挥舞着旗杆打倒一片人,这些人里的确有人受了伤正在哀嚎,有一些我军群演就想要去制止白松这种危险行为,他们紧紧追着白松的红旗奔跑。
李默在监视器里看到的情景是,荒原野山上,我军犹如一道洪流,簇拥着追赶者最前方的红旗,吹着冲锋号,喊着跑着,冲散了鬼子的阵势,鬼子们望见红旗就纷纷丢下武器开始溃逃。这个镜头真是绝了!看那些被打倒在地的鬼子群演,李默感觉他们的惨号表演意外的真,意外的好。他不禁暗暗佩服这些群众演员的表演功底,这演的,跟真的一模一样。
隐约间李默看监控器里白松的特写画面,白松好像动嘴喊叫着什么挺封建的口号,但李默又觉得没什么关系,毕竟拍摄现场不收音,后期的时候找个配音演员给配上打倒鬼子侵略军什么的就好。
“与子同仇!”
白松嘶吼着冲向一个军官模样的鬼子群演,他双手握紧旗杆,拧身,旋臂,蹬腿。
军官群演这辈子都没这么害怕过,他向后一退却被自己的脚绊了个屁蹲,大屁股重重的坐在了山坡的泥土上。他看着面前大招蓄力的白松,看着他手里的红旗,看着天上的浮云,他眼前开始出现了人生走马灯。
“天不亡我炎汉!尔等速来与我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