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下恭敬一拱手,转身离去。
而目送着他离开的女人则是再度咀嚼起了还没吃完的早餐,眉头微蹙,眸中闪过几许诧异。
从昨天下午到今天上午,这已经打破了明镜司有史以来的最快记录了吧?
这多少有点出乎她的预料。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放下了手头上的卷宗,开始在堆叠了不少卷宗档案的木桌上翻找着什么。
“翁礼行吗……”
将近半个时辰后,拖着脚镣的翁礼行被狱卒从牢房里带出,走进了一间看起来独立性与保密性都很不错的审问室当中。
“我说两位,你们能不能轻点,我又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我很儒雅随和的。”被带到这里的翁礼行龇牙抱怨着。
“辛主事马上到,稍等片刻即可。”
在将翁礼行固定在了椅子上后,完全没有理会埋怨的两名狱卒撂下了一句通知便匆匆离去。独留下他一人枯坐在此,面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与白墙,氛围一时间竟静的有些可怕。
舌尖抿过略显干涩的嘴唇,不断打量着这间除了桌椅外连个天窗都没有的房间,翁礼行微微眯起了双眼——
下意识地想要翘起二郎腿,却因为脚镣过于沉重而不得不作罢。
不多时,紧闭的木门发出了门轴转动的“吱呀”声,一道高挑窈窕的身影推门而入,温润标志的女性鹅蛋脸令第一时间抬眸看来的翁礼行眼里适时闪过一缕惊艳。
白色丝质衬衣打底,最外面套了件黑底红纹的薄纱,脚下踩着双墨黑金边的中筒长靴;
长发极为干练地在脑后以两根银钗穿过固定,五官偏柔美,眉宇间却有着一股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英气。
这样的穿着打扮单就在翁礼行二十多年来所见过的女人而言,无疑是较为大胆的,甚至于可以说是独一份。
“明镜司七户主事,辛絮菲。”
一把摘下腰牌摆在男人面前晃了晃的女人拉开椅子坐下,微笑着进行自我介绍:“初次见面,翁公子。”
“辛主事?”
莫名感觉这个女人的态度有种熟悉感的翁礼行微微挑眉:“你能做主吗?”
“如果翁公子指得是放你自由,那我应该能够做主,但前提是翁公子你得向我、向明镜司证明放你自由并不会导致社稷动荡。”
“社稷动荡?我可不会做这种事情,辛主事。”
辛絮菲轻笑着摇了摇头:“翁公子,实话跟你说吧,这些年来我处理过的偷渡者共有五十三人,他们每一个人在离开前都向我、向明镜司保证过自己不会做出任何违反大楚律法之事。
“可最后,他们都食言了,无一例外。
“这其中,有人称自己在偷渡过来前乃是一方皇帝,一诺千金;也有人言自己是虔诚的信仰者,永远不会背叛自己的信仰。
“除此之外,还有自称宗主的、号称大圣的、甚至于还有表面忠厚老实暗地里却想统治一方的野心家。
“你觉得你应该属于哪一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