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许正平格外注意黑白子,这是他此次行动的关键。
黑白子先找到秃笔翁和丹青生二人,不知用什么方法,将他们诱出了房间,带到外院一处花圃。
这俩人竟在外开始作画写字,黑白子从容返回,再次进入两人房间,窃取出了两枚钥匙。
然后又准备了一篮食盒,面带冷笑进入黄钟公的房间,悄悄关上房门。
许正平藏在假山中默默计算时间,待五百息之后,他才悄然钻出,观察周围后迅速钻入大庄主黄钟公的房内,再度关上房门。
果不其然,床下密道已开,这密道无法从内部关上。
许正平先在脚底捆上棉布,防止踏地时发出异响,而后检查随身携带的装备。
他武功有限,需得借助淬毒暗器与迷烟方能行事,将这些玩意放到最趁手的位置后,方才悄悄潜入进去。
此时黑白子正在水牢门口处狗洞位置,声带谄媚的说服任我行。
“任前辈!我又来看您了,上个月提过的事,可曾考虑好了?
若是愿收晚辈为徒,传晚辈吸星大法绝技,这蓝美酒美食就是晚辈的见面礼!
待晚辈学成吸星大法,必将师父您放出水牢,到时我们师徒二人联手,一路杀上黑木崖,找那东方不败报仇,岂不痛快!”
说着,将蓝中美酒美食打开,一股诱人的酒肉香气飘入牢中。
牢中环境潮湿闷热,带着种种腐败恶臭。
任我行平日所食亦多遭苛刻,通常只有清水淡饭,节庆时分才有蔬菜与鸡蛋,若非他内力深厚可自行改善身体状态,否则关押十余年早已死在此地。
闻到这些酒肉香味,任我行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却仍旧背对着狗洞,发出声声冷笑,不予任何回答。
黑白子显然很不耐烦,心道:老东西,敬酒不吃吃罚酒!接下来一个月你休想沾到任何油水!天天给你吃清水白饭,顺便饿你几餐,看你能撑得多久!
他语气依旧谄媚,还自饮了一口美酒,笑道:“这可是绍兴上好的花雕,闻这香味多纯啊,任前辈只要答应,以后天天都有得喝!”
“滚!狗东西莫来叨扰老夫清净!”
黑白子脸色阴沉,他心绪都放在任我行身上,并未注意身后十步以外已站着一人。
那人取出了迷烟,以极轻柔的手法扔到了他的脚边,他仍旧一无所觉。
直到迷烟升起,吸入鼻息,他闻到气味不对,这才惊觉回头。
但黑暗的环境中,陡然七八枚沾了墨水的毒针飞刺而来!
这种环境下根本休想用眼睛看清这些毒针的方位,一般的武林好手恐怕不知不觉间就被暗算。
黑白子亦是精通暗器的,所以听力极强,毒针虽小却瞒不过他的感知。
他脸色剧变,运转浑身内力,横拍一掌,引起一道劲风刮面!
顿时将这七八枚毒针全部刮飞到一边的墙壁上,自己也是出了一身冷汗,连声喝问,“什么人!”
但下一瞬间,只觉气虚体软,原来方才受惊,呼吸顿时变得急促,大力吸入了好几口迷烟,药效立刻发作软倒在地。
黑暗中那人仍旧轻轻走来,不发半点声音。
黑白子一只手悄悄摸到了一枚棋子,这是他唯一反败为胜的机会,只是他此时太过虚弱,投掷不了多远,必须等那人靠近五步以内,才有机会反败为胜。
于是装作晕厥,趴着不动,实则咬破舌尖,维持最后的精气神观察着对方。
却只看到那人走近至七步远的距离,便从袖中摸索出了几发黑色的毒针。
而后在黑白子绝望的眼神中,隔着这一段距离,远远将毒针钉在了他脑袋上的几处要穴上。
剧毒瞬间入脑,黑白子最后的念头是:“这个人到底是谁?竟如此阴狠谨慎,我连一点机会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