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信,你老实回答我,你是否想要学武?”赵信一个多月来的点点滴滴,高壮士并非白痴,早看出赵信的“小心思”,加上自己无从报答救命之恩,当然,也有爱才心切的缘故。
“信儿确实想学武,但是信儿更想学排兵布阵、运筹帷幄”。赵信也是老实交代。
“武艺,你高大哥略有几分本事,如果你不嫌高某本领低微,可以倾囊相授,但说到谋略,高某惭愧,不敢误人子弟。但依我之见,谋略并非靠人教授,最关键还是从实战中自己感悟,纸上谈兵是靠不住的。”
“你现在才8岁,关键还是要打磨自己的身体,一付铁打的身躯才是将来练好武艺的基础,现在就练武艺,往往都是花架子,将来上不得台面。
你家门前那块石磨盘,什么时候能举过头顶,我就开始正式教你武艺,别小看那块石磨,我估摸起码百斤,你要先从小的石头练,有了足够的力气,才能施展的开招式。”高壮士一本正经的劝解到。
作为现代人的赵信,怎么会不明白“欲速则不达”这个道理,听到这里,他更加相信高壮士是位高人了,于是倒头便拜:“师傅说的话,徒儿记下了。只是倘若日后徒儿能举起石磨盘了,去哪里找师傅?”
高壮士摆摆手:“你先别拜师,如果你举不起那块磨盘,高大哥不会教你任何武艺,拜师一事自然无从谈起。这样吧,我们来个君子约定,三年后,我会再来文登找你,到时候行不行就看天意吧。”
“师傅您要走?”赵信听出言外之意,忙追问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我也不例外,这都是命,”高壮士看了一眼赵信,露出了一丝苦笑,“算了,这些你也听不懂,告诉你我的真名吧,李青松。
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否则会有大祸。明日我便要离开了,在这里这么久,也该去完成我的使命了。”说罢,李青松往北方看了一眼。
第二天,李青松在赵信爹娘的再三挽留之下,还是坚持要走,众人无奈,只能稍作乔庄打扮将其送出城,好在赵铁柱在县城之中认识不少人,一路倒也顺利。
县外十里亭临别之际,李青松深深鞠了一躬,“赵家大恩,高某没齿难忘,可惜没机会向赵神医告别。”
“高壮士不必如此,我那位族叔行医飘忽不定,但他对赵某说过,壮士乃福大命大之人,日后必然大有后福。”赵铁柱一阵安慰。
李青松微微一笑,再次抱拳作揖,表示三年后如果还活着,会来教授赵信武艺。
赵铁柱看着夜色中渐渐消失的“高壮士”的身影,摸了摸赵信的头:“信儿,这位高壮士估计不简单,但是如果你向他学艺,爹也说不清楚,到底是福是祸,你自己要想清楚。”
“信儿知道,信儿想学。”赵信说的很坚定,其实他并不知道,在今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这位李青松与他会留下一段亦师亦友的佳话。
李青松一走,赵信感觉空落落的,除了每天的体训就是帮父母操持家务。
赵铁柱思索很久,终于还是问赵信了:“高壮士后来有没有跟你说过他的事情?”
“没有,他什么都不肯说,爹,咱们还是别去问了,但是我觉得他是个做大事的。”赵信回答。
“好好,爹不问了,信儿有自己的主意了。但是爹有个要求,我跟你娘商量过了,砸锅卖铁也要供你去念书。”赵铁柱笑着说。
“又来了,爹,信儿不想去念书,信儿想帮爹娘干活。”赵信还是有些抵触。
“爹知道你咋想的,钱的事,爹来想办法,现在县衙里的差役们的孩子,大多数都没书读,咱老赵家的凭啥要跟他们一样?再说了,你不是想学武吗?我朝的武人地位极低,但倘若文武双全呢?那就不得了了。”赵铁柱耐心劝解道。
赵信其实也知道在明朝中后期,武人的地位十分低微,同级别的武将就不说了,就是在低了两三级的文官面前,武将也只能唯唯诺诺,大明重文轻武的风气太重了。
但是赵信更深知,过了天启之后,一切都变了,崇祯皇帝杀文官如杀鸡,但是对武官却最多只能下旨训斥,为啥?就是怕他们造反!因此走文官道路绝对是条死路,但是文武双全确实是条好路子。
“别想了,就这么定了,明日让你爹送你去!”赵信他娘林桂花见赵信沉默不语,还以为他仍然在心疼钱,赶紧支会了一句。
“那好吧,信儿绝不辜负爹娘的期望!”看到赵信应承下来,老赵夫妇会心的笑了。
翌日一早,赵铁柱就带上赵信来到了全县最有名的孔源书院,这所书院规模很大,基本上汇集了全县甚至周边地区读书的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