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出大洞，内里是一个以现代眼光来看级为落后的地下空间，从铁器的锈迹和混凝土的斑驳程度来看这个地下空间已经有了不少的年头。

尽管上了年头，内里照明排风系统却极为完善，地下室里有淡淡的清风，至少证明整个空间的通风系统还是正常的。

唐山好奇的四处打量，褚卫国却面色凝重了起来，脚步走到位于中央的手术台，带着手套的手指头在铺在手术台上的白布上划过，本该柔软布面显的极为僵硬，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如同腐朽的纸张一般破碎。

唐山看了看并排摆放着的一连排的病床，金属的手术架子上全是斑驳的锈迹，铺在床上的床单上有大片大片黑色的污迹，回首看了看褚卫国绷着的脸庞道：“哥哥，这个是地下医院？”

褚卫国拿起手术架子上的手术刀，窄窄的刀身遍布着斑驳锈迹，手指触碰有黑色的粉末掉下来，合金制造的刀口闪着寒光依旧锐利。

低沉的声音开口道：“不是医院，没有医院的手术室设在地下室，这是活体解剖室，战争年代的产物。”

唐山眼中闪过惊骇，对于和平年代出生的孩子而言这是无法想象的事情。

褚卫国一边打量着四周，最后目光落在铺在手术台布面上的大摊黑色污迹上，不用猜。褚卫国也知道那些污垢是血液的残留，慢慢解释的道：“这个城市一直有一个传言，地下有一座敌人在战争年代留下来的秘密实验室，几十年来一直没有找到，看来就是这里了。”又看了眼手中的手术刀，仿佛能听到极为遥远年代划破皮肤的声音。

回头看了看冰语者弄碎的混凝土墙面，后面是被发现的古墓，本来当年修建防空设施是有可能发现这里的，谁能想到被古墓挡了路呢。

褚卫国接着道：“这是当年侵略者兽行的铁证，谁能想到是冰语者带着我们来的，这里荒废了快一个世纪了，走吧，去看看能有什么收获。”

褚卫国当先领着唐山在密布的手术台中间穿行。

走过手术台，拐角是一大片布满锈迹的钢铁栅栏，与其说栅栏不如说牢笼来得更加合适，唐山带在脑袋上的头灯射出的光柱在其中闪过，结满白色蛛丝的牢笼里分布着极多的尸体的残骸，尸体早就腐烂了极长的年月，就连穿着的那极有年代感的衣服也已经腐朽，只剩下衣服里露出来的骨骼，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垒在一起。

唐山有些迟疑的开口道：“这是？”

褚卫国不言语，阔剑抽了出来，从栅栏的缝隙探进去，挑起腐朽的一服，带起扬尘，露出内里的骨骼，骨骼洁白修长，逝去时几乎都是壮年，褚卫国看了看头颅与骨骼上的弹孔无言的抽回了长剑，看了看牢笼后墙壁上布满的小孔微微沉默的对唐山道：“应该是战败撤退时处决的囚犯，或者说是试验体。”

唐山低头看着，微微开口道：“这帮畜生太残忍了。”

褚卫国点了点头，拍了拍唐山的肩膀道：“走吧，去看看冰语者从哪里来的。”

两人走过一段短短的走廊，小小的回廊后是一片空旷的操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