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想从制度上入手，我想从资本控制上入手，去帮助人类彻底摆脱垃圾。可是我发现任何制度只是最大化约束，而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垃圾永远清理不干净!！！”

“只要人类这个物种存在，那么就永远会诞生垃圾！像之前我经历的那些恶心那些龌龊的事情，就会不断发生，永远无法杜绝！只有彻底把人类消灭干净！那些一切循环才会彻底消失！！”

当孙杰克怒吼出这句话的时候，三课上下此刻的神经几乎紧绷到了极致，所有的黑墙防护全面开启，所有预备计划也开始执行，如果孙杰克被欧米茄31号彻底同化，马上进入清除程序。

在经过压抑的三秒过后，孙杰克的音量逐渐调低，“但是不应该是这样啊，人类的罪恶不应该是灭绝人类的理由。”

“我从空间站下来之后，经历过很多事情，看到过很多抽象人也看到过很多抽象的事，我有时候也觉得既然他们自己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我为什么要去拯救他们。”

当孙杰克的音量回归正常，他的语气也缓和了下来。“但是我看到，即便在大都会这种环境下，也有希望也有真挚的感情，我看到了那些在大都会边缘挣扎求生的人们，他们虽然生活在困境中，但依旧保持着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憧憬。”

他的脑海中复现出自己在老鼠同盟战线还有自己的佣兵组经历的一切。

“我看到了孩子们纯真的笑容，即使他们的生活环境恶劣，但那份笑容却如同阳光般温暖人心。我还看到了人们在困境中相互扶持，共同面对困难，那份团结和坚韧让我深受触动。”

他再次回想起神父的那个虽然破旧但是温馨的孤儿院。

最终顿了三秒过后，孙杰克重新开口，这一次诗人的记忆终于不再影响他的认知了。

“人类这个物种虽然存在着种种问题和罪恶，但也有着无尽的希望和美好。我们不能因为一部分人的bug就否定整个人类物种。”

也许我幻象中的乌托邦永远不会出现，但是即便死也要死在寻找乌托邦的路上，我永远不会放弃！”

三课的其他人通过屏幕看着孙杰克，虽然每个人都带着头盔面具，但是他们的视线中仿佛带上了某种尊敬。

琳达琳达开口了，“你说的对，你说的这一些恰恰就是我们三课存在的价值，如果我们早点遇到你，说不定我们会把你吸入三课。”

稍稍平息了一会后，孙杰克再次开口说道：“别扯这些虚的，你以为我过去没有跟你们的人打过交道吗？说正事吧，还要继续吗？”

“还有多少次？我觉得现在的我已经快要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了，再这样经历下去，我恐怕会变成诗人的克隆体。”孙杰克开口向着屏幕外的琳达琳达说到。

随后孙杰克就感觉到自己的各种数据跟算法被快速扫描跟比对，当看到53%的满意答案后，琳达琳达点了点头。“可以，你干得很不错，大大超出我们的预料。”

当听到这句话后，孙杰克终于是松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一切的折磨终于是结束了，他过去经历过许多事情也被折磨过很多次，但是从来没有哪一次有这一次的难受。

诗人千百年经历的事情，他却要在这几天内彻底经历一次，人世间的恶他都必须要眼睁睁地看完，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