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就躺床!你是瘫了吗!”
“看看人家老公!再看看你!”
“三十多岁的人,房子房子没有,车子车子没有!你说你有什么用?”
“当初我真是瞎了眼!嫁给你这样一个废物!”
“我再说一遍!离婚!听到没有!”
……
羊城某出租房,吕阳静静听着妻子对他撒泼大骂,目光从她脖颈处、明晃晃、价值不菲的项链上挪开,喉咙憋出两个字,“好,离。”
一个月后。
中午。
Y省PU市老八村。
大江边一栋老旧木屋前。
吕阳站在门前晒谷场,
远远望着正在菜地里劳作的妈妈,百感交集。
“是?小阳吗?”这时,妈妈冯春兰也看到了他,仰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珠,不确定问了一句。
吕阳哽咽冲她点点头,“阿妈。”
冯春兰放下手中活计,开心从菜地小快步走回来。
吕阳看着满头白发、步履蹒跚的她,忍不住眼眶泛红,忙转过头擦了擦眼睛。
三年,三年没回来过了,阿妈已经这么老了吗。
一会后,冯春兰来到他面前,笑逐颜开,“真的是小阳啊!这次回来打算住多久?小彤呢?”
“我们离婚了。”
冯春兰笑容渐失,沉默半晌,双手在身上来回擦拭几次,上前帮他拿行李,“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离了呢,走,进屋说。”
“阿妈,重,我自己来。”
……
吕阳身高1.82米,偏瘦,长相不算英俊,却给人另一种丑帅丑帅的感觉。
他是园艺专业生,毕业后没有找到对口工作,这些年换了好几个行业,都不怎么顺意。
但为了能和前妻在一起,他一直很努力,甚至放弃较轻松的办公室工作,去做赚钱多的送外卖和搬家等重体力活。
可动辄几百万的房价,还是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让想在城里安家的他梦想破灭。
最后前妻跟人跑了,离婚后他也辞了工作。
这次回来,厌倦城市生活的他不打算再出去了。
而且阿妈老了,需要人照顾。
他不想阿妈临走时也和阿爸一样,养了他几十年,结果只换来他匆匆忙忙回来跪几天,买个罐子往山上一埋了事,甚至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午饭后。
吕阳坐在家门口歇息,手里把玩着一块通体黝黑的圆形玉佩。
这玉佩是妈妈给他的,说是爸爸的遗物,是他家祖传下来的东西。
三年前爸爸去世,吕阳回家安葬好他后,被前妻催促急匆匆回了城,后续一应事务都是妈妈在处理,这次他回来,她才来得及将爸爸的一些东西给到他。
玉佩看上去有些奇怪,他之前不小心搬东西划伤手流出不少血,它竟然瞬间将血吸了进去,颜色却一点都没变。
他看向屋外,想着以后该怎样赚钱。
大概五六十平米的晒谷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