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在伟大航路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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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那家伙的样子有些奇怪！刚刚应该多少还是吸入了一些毒气，加上大量失血，他应该已经……”蹒跚走出店门的山治站在栏杆前担心地看向路飞。

敌人已经缓过劲儿来猖狂大笑，路飞却还蹲踞在甲板上，越发感到呼吸困难。他面露疲态，气色也很差，看样子似乎濒临极限。

银站在山治的另一边，尽管他仍旧坚信并拥护首领的胜利，但对于那个实力强大的少年，他是抱有着充足敬意。

哲夫挪开拦在面前劝他坐下歇息的卡尔涅，拄着拐来到山治跟前：“在结局只有生与死的海贼的战场上，哪怕只是一瞬的畏缩，都会不堪一击地败亡。”

“什么意思？”

“至少在那小子身上，看不到丝毫犹豫与迷惘。”

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道理大家都清楚，但正因为不是人人都能做到，勇气才更值得赞颂。

山治不理解老头都这种时候了怎么还有心思讲大道理，只是咬牙看着克利克那耀武扬威到扎眼的合金铠甲。“不迷惘又能怎样？他身体已经吃不消了啊！

该死！又是放毒又是爆炸枪，赤手空拳对付这样畜生的敌人要怎么赢啊？！”

“你觉得没有机会吗？

只是在大海上挣扎着前进就已经穷尽一切手段、舍弃所有底线的人，何谈能够征服将这伟大的海洋征服？

为了保命苟活而武装到牙齿的百千件兵器，未必敌得过承载着觉悟的‘一杆枪’。不为生死所动摇的信念是最可怕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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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怎么了？小鬼！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吗？”爱笑的大嗓门儿船长仰着下巴乐得笑嘿嘿，绕开自己布置的地雷，一步步走向路飞。

路飞此时猛地起身，吓得还在得意的敌人一激灵。他扶正草帽，再一次埋头朝克利克猛冲。拧身收拳，摆臂捶在蓄势迎来的大战枪上。

“轰！”爆响依旧震得人耳膜生疼，战场内外的人们却都已经习惯了。

路飞被炸到空中，娴熟地抱住最后这根被战斗余波震得严重倾斜的桅杆，始终因酣战而上扬的嘴角又挑了挑，露出一个大大的笑：“你这盔甲可真结实啊。”

“我说过的吧，这是比什么都坚固的顶级合金钢铠！你那无用的攻击根本不奏效啊！！”

克利克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自满的武器上已经有了显眼的裂痕。嘴咧得比路飞还大，咆哮声也嘹亮无比，拖着大战枪奔向桅杆。

“已经起效了。”路飞敛起眼中的笑意，沿着桅杆跑向敌人，双掌朝后远远甩出。“橡胶——！！火箭炮！”

肉掌又一次与爆炸大枪对撞，又一次在轰鸣中被弹飞。但这一回，那兵器作为主体部分的肩甲发出不堪重负的锵声，上半部分直接裂开，随着那冲击崩碎出漫天残片。

“什么？！！”克利克目瞪口呆，但马上转为愤恨，横挥一拳，将粗大的桅杆砸断。接着又摸出一对拳刃套在他那钻石手套之上。

最后，他随手撒出漫天微型炸弹，要把所有落脚点都炸个粉碎，让这个旱鸭子跟他战舰的遗骸一起沉入海底。

“呜咻——！”

路飞怪叫着从桅杆上拗断一截帆桁下来，投掷长矛一样丢向克利克。随着自由落体，双掌后甩：“再来一发！”

武装到牙齿的克利克举起右臂，手向下勾，腕前弹出一个结构复杂的管子，其中喷出灼热的烈焰，一个照面就将砸下来的木结构与残破的船帆烧得渣都不剩。

微型炸弹落下，在刺目的火光中爆出震天的轰鸣。船骸的哀歌中，克利克上勾左臂，拳刃直戳路飞软肋。

爆炸溅起仿佛直冲云霄的水柱，就像在为这最终的回合布景。

路飞的火箭炮砸在敌人颈窝下，那合金铠甲被炸出沉闷的嗡鸣。哪怕隔着厚重的防具，这一击也强硬地传达到了克利克胸锁，将他打得跪在了船骸上。

那拳刃也变得绵软无力，只是堪堪刺入了不到一半，这一下造成的影响甚至比不上猛烈的进攻下崩裂开来的伤口。

落地站稳，路飞全然不顾扎在身上的利刃，十分费力地大口喘息着，双臂极力向后延伸，甚至冲出了周围的水幕：“你铠甲的，最后一击！橡胶————火箭炮！！！”

手臂极速回弹，带起磅礴的气势与暴烈的狂风，乱流狂涌，甚至刮得克利克两腮乱抖。

海水组成的幕布落下，急躁的围观者们终于看到了决战的状况。

双掌凶悍猛击，轰出雷动的爆鸣和漫天的碎块，劲力透体，甚至冲得其背后的铠甲也如脆弱的陶瓷般璺裂。

克利克斜向上倒飞出去，两眼翻白。

就像连锁反应一样，裂纹不断蔓延，最终串联起胸前的破洞与背后的缝隙，那整副铠甲在空中炸开，随着克利克远去而不断四散洒落。

“啊！别高兴得太早！！”克利克的双眼甚至还有些失焦，声嘶力竭地咆哮着，甩出一张铁质渔网，将路飞困在其中。

“咕哎哈哈哈哈哈！！束手无措了吧！在决斗的最后！胜者一定是我首领·克利克！！我赢了！是我赢了！给我沉到海底去！！”

在他狺狺狂吠时，路飞已经靠橡胶人的可塑性挣扎着将四肢从网眼里穿了出去：“手可没被束住！连脚也是！”

水中的杂兵们无不咬牙切齿，直骂敌人都没有落脚点可寻了，又被渔网掣肘，为何还不认命乖乖去死。

‘没有哪怕一瞬间的畏惧，为什么能做到这种地步……’看得入神的山治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碎开的‘鱼鳍’边缘，怔怔地望着那个戴着草帽的同龄人。

“‘为什么他能拼尽全力到这种地步，也要死战到底？’你是这么想的吧。”

网里的少年猛然旋身，双脚蹬向这个结实耐揍的家伙，两腿在身体的极速旋转下拧得比麻花还多弯，脚背死死夹住敌人的脑袋。

而克利克紧了紧手中的渔网，双眼瞪得溜圆，却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了，只是嘴里嘶吼着：“我是东海的霸者！没有人胆敢反抗我！没有人能够战胜我！！”

“这就彻底了结了！！”路飞双脚夹着敌人的脑袋，腿部猛甩，将克利克从自己上方绕过，直朝一块比较完整的‘鱼鳍’边缘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