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冉则带着盛南锦和丁艳去了一旁的小桌坐下。三人东扯西扯的,话题不自觉就落到了季家。
丁艳道,“也不知季小姐怎么样了?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换作是谁都接受不了,也真是可怜。现如今季家是个禁词,在我们家一概不许提,我心里惦记却不敢说出来,要不准会被骂一顿。”
盛南锦有些不解,“季家的事儿和丁家又没关系,为什么不许提?”
丁艳叹了口气,“谁知道呢?我父母目光短浅,向来都是没主见随波逐流的,别人家怎么样,他们就跟着怎样,生怕惹上什么麻烦,让本来就不宽裕的日子更雪上加霜。”
孔冉道,“也不止丁家这样,如今句容县哪家不是如此?”说到这里,孔冉故意压低声音道,“季家这次搅进了皇族中的事情里去,难免让人心惊胆战。生死皆在皇上的一念之间,岂能不让人胆寒?”
盛南锦觉得自己还是把季家的事想得太简单了。
她心情复杂地喝着茶,魂不守舍地听着两人说话,思绪却早已飘远。
季寻汌还抱着为家族父亲申冤的念头,可历朝历代,哪位皇帝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呢?只要皇帝在位一天,季家的事就不可能得到昭雪。
就算有朝一日新帝登基,做儿子的还能找父亲的错吗?
季家哪怕真受了什么委屈,也只能吃哑巴亏。
更严重的是季家能坚持到那个时候吗?
难,实在是太难了。
可盛南锦的力量实在太有限了,就算她有心,也根本帮不上太多的忙。而面对季家的生意格局来说,她和惠滨所能提供的货量杯水车薪,根本解不了燃眉之急。
季家想要翻身,扭亏为盈,需要一个非常合适恰当的机会。
然而在当下,这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
连丁家都对季家的事噤若寒蝉,更别提那些往日的生意伙伴了,谁还敢和季家做生意?
不知道这样的困局,季寻汌要如何解决?
盛南锦满腹心事,压根没听到孔冉和丁艳的对话,直到两人发现她的异常,一齐住口盯着她看,盛南锦这才回过神来,“怎么了?”
孔冉笑道,“这话应该是我问你,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叫了你半天也没反应。”
盛南锦赶忙收起心绪,“昨儿睡得不好,今天就没什么精神。你们问我什么了?”
孔冉道,“丁小姐问你四小姐和五小姐的事儿呢。”
之前盛南绒和盛南缎陪着盛南锦出席了几次场面,盛南绒与丁艳还蛮谈得来。
丁艳道,“也没什么要紧的,今天这么热闹的场面,她们怎么肯待在家里不出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