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双方僵持不下时，里头传来了虚弱的男声:“让她进来！”

得到了指令，保镖如释重负，他叹了口气让开挡住门的身体。他从来不管这么多的，先生说什么就是什么，出于绅士礼貌、保镖亲自为她开了门。

正当他伸手去拿枪时，女人却“碰！”的将门甩上了，惊得他虎躯一震。

里头没有开灯，是勉强能伸手见五指的黑暗，女人亦是没有开灯，径直的来到了床前。

林璟淮半靠在床头上含笑的看着她，他的眸子即使在这样的环境之中还是很亮很亮，里头有着她看不懂的情和痛。

他开口喊她：“清北。”

声音温柔且带着磁性，没了以往的讽意和冰冷，响在沈清北耳朵边，这使她怔了怔。

半天没有等到她的回答，林璟淮似是无奈，他叹了一口气，伸手抚摸着这方黑暗。

“怎么不开灯。”像是在问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略微清冷的声音使沈清北微微抬头，看向林璟淮的方向多了一点害怕。

是的，她不开灯就是因为害怕，她对林璟淮是源于人类对未知和危险产生的、最原始的恐惧和害怕。

沈清北回神，她望着林璟淮的眸子逐渐冰冷了下去、将那些情绪掩盖了下去。因为即使是害怕，她也不能忘记此行的目的。

沈清北眉头一拧，手猛地抬了起来，冰冷的枪口便对准了林璟淮，有一副随时要他命的样子。

可林璟淮却没有动，依旧是含笑的看着她，一丝一毫的动容都没有，反倒是还有些欣喜，他的眸子铮亮的望着她。

“你终于对我有了些别的表情。”

沈清北自回来之后，那双眸子对着他永远是如死水一般的死寂，无悲无喜的面庞像是看淡了所有对一切都不在意。

是他想尽了办法也得不到的一点转变的沈清北。

沈清北忽视掉他眼中的情绪，她忍住自己因为紧张而快速蹦跳的心脏，她直奔主题：“是你杀了苏沫。”

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就像是她来，并不是来询问他一般。

林璟淮勾唇笑了起来，里头是刺目的苦涩。

原来自己早就丢失掉了她所有的信任，使她在知道的第一时间里，想到的仇人只有自己。

“不是。”林璟淮知道自己这么说她是不会信的，可他还是想挣扎一下。

沈清北闻言，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垮了下去，那些藏在冰冷背后的紧张也与之融为一体。

怎么可能不是他，只有他才有这个能力，只有他会为了报复自己，去杀死自己唯一的朋友！只有他！只有他！

沈清北气得都颤抖了，她拿着枪的手已经开始出汗，她扣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的按了下去。

只要按下去，只要按下去，只要他死了，只要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