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域的西南是大片高过云层的大山,从下往上看无数高山插入云层不见山顶,而从上望下看,白云像一张白色的地毯挡住了山脚的视线,而平铺的云层倒像地基,故名西南的云层被称为“云基”;众山之中有两处分外高耸,站着特定角度可看仿佛是两只大手将红日托起,故得名“拖日峰”;而在众山的西南受风的影响,云层被高高光的扬起来,被称为“扬云”;而阴雨之时无数雷电从云层传入山体,其中雷电做多处竟一年四季无论晴雨都有雷光闪烁故被称为“雷池”也就是这西南群山最危险之处,雷池之中除了雷,即无草木也无尘土只有光秃秃的山,那雷池之中无时无刻不有无尽雷电,绕是修为高深的人也很难接近。
据相关记载,这里曾封印着一个名为袁祝的人杰,本是一位天资极高的修士,可不知为何一夜之间入了魔道,从此开始大肆屠本地人,后来圣女将之封印与这雷池中。
风兮凌空站着雷池上,他拿出从魔猿哪里得来的花雨石长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眼前出现一个空间入口,果然,这花雨石是一颗钥匙,操作得当可以穿行于圣女布下的空间结界。一个分神从体内幻化而出,拿起那颗花雨石朝着空间入口迈了进去。
从空间之门出来风兮的分身就感到很大的威压,而随着时间流逝这微压也在急速的攀升,更可怕的是那微压隐有锁定他的感觉,他不敢迟疑立时拿出那颗花雨石准备离去。就在空间之门打开的瞬间他终究忍不住回了下头而后面不知何时出现一个虚幻的人形灵体,仅瞬间的厌恶就招来一道天雷从虚空而降,知道出去无望他朝着花雨石一点一推将花雨石推入空间之门内,而那无声的雷也将分身击了个粉碎。那虚幻的灵看着风兮消失的地方又看了看凭空出现正慢慢消散的乌云喃喃道:“莫非,我能出去了?”
分身进入虚空之门不久那门就再次打开,只是这次空间之门开的很小,只有分身带去的花雨石被送了出来。风兮将花雨石抓在手心闭上眼去感应,石头上带回来的信息很少且模糊的几乎无法识别,但根据自己对自己分身的了解,带回来的信息应该是一个中年男子和“魔灭”两个字,更多信息已经被阵法里的天劫摧毁无法识别。但这对风兮来说已经足够了,于是朝着环指山飞去,因为分身被毁对他多少有些损伤。
就在风兮走后不久,雷池之上空间之门再次打开,一颗翠绿色的花雨石从空间之门飞出,而后一个灵体由虚化实慢慢显出一个中年男子来。他回头看着雷池良久然后带着花雨石飘然而去。
南山考试后我离开了楼相国,一路走来听很多人提到那场考试那场雪,每次我都只是默默听着,那场考试使圣域信心大增,这下封曦的名声更响了,也许这就是封曦想要看到的,说实话那场考试挺震撼的足以让我终生难忘,但我内心不断地告诫自己,当一些东西离自己太过遥远的时候最好当成那是梦,不然眼睛在天上而身体在地表,自己都在被自己看不上的范围内,若真是那样这眼界还不如不开,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最好当成是一场梦,梦醒了冷馒头要吃的下,破掉的衣服缝缝补补还能穿得上。
行至黄昏人困马乏,眼看天马山就要黑了还没找到歇脚的地方,幸好没有下雨于是将马栓在一颗树上,找了点枯树枝打算凑活一晚,一扭头却发现一个中年男子捏着一颗花雨石不断轻敲着自己的头。而他身侧是一个界碑,我看了看界碑才知道已经到了楼相的交界处。我笑着跟他打招呼他也不理,我走到他正面时他只扭头看了一眼然后再次怔怔的看着前方。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哪里除了路什么都没有。回头看,他一身灰色长衫,本是方型脸但或许是因为年长,本是英俊的脸上没了英气,满脸的沧桑和愁容。
我退后几步回到马旁,从腰间摸出那支长箫放在胸前,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送我箫,但我感觉很合适,箫比琴、琵琶、鼓等乐器方便携带,而我的性格也不适合笛子这种欢快的乐器,我将长萧放嘴边吹了几下便放了下去。
或许是被我影响到了,那中年男以手为刀将身旁的竹子切出一段,然后手指在清点了几下然后放至嘴边,然后我惊讶的听到一段舒缓中透漏着淡淡哀怨的旋律传了出来。
我本不懂音律的,但听他吹完竟隐约感觉听完一个世界跨度很长的故事,我本想说他厉害,但不知为何话到嘴边竟只有一个好字。
“不好”,他摇摇头低沉的回复道,说完他意犹未尽竟再次将萧放至嘴边吹了起来,这次的主旋律和上次一致,但仔细听来细微处竟又有了很多变化,如此这般他吹了一夜,而我竟在那旋律中睡着了。
第二天我在那熟悉的旋律中惊醒的时候吓出一身冷汗,赶紧四处摸了摸还好身体无恙。
见此他终于停了下来感慨道:“没想到,竟然有人能安心的在我的旋律里睡着。”
我不知他的话几个意思只回笑道:“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是个好人,昨晚睡的可好了。”
“好人?”他看了看自己问了句“我算是个好人吗?”随即摇了摇头笑问道:“还看出什么了?”
我敷衍道:“你一定有很多故事,想去而不得去的地方,有相见而不得见的人。”
他一愣盯着我看了片刻开始狂笑道:“哈哈哈,你这个人倒有趣,说吧,想要什么?”
我也一愣心想莫不是这是个高手?可我能要什么随即想到:“这样你教我乐理如何?”
“好,我就收下你这个徒弟。”
他叫莫仁,是一个很奇怪的人:说话东一句西一句,喜怒无常行为怪异。他对音律确实精通的很,在她的指导下我对音律的认知可谓一日千里,他还为我写了一本乐谱,乐谱共载六首分别是“月下独行”、“飞升”、“长相思”、“故乡曲”、“鸟悲鸣”、“云卷云舒”。他说这六首曲子代表了六种完全不同的心境,月下独行是孤独空旷,飞升的不断超越;长相思是爱恋,故乡曲是对故乡的依恋;鸟悲鸣是悲愤而云卷云舒是大起大落后的放下与豁达。每首乐谱还配句相衬,其中我最喜欢“月下独行”的配句“行至空旷处,更觉月光明;前路归途具茫茫,晚风抚衣裳;遥对明月声声语,阵阵虫鸣回响;忽觉此身困箫索,不见月下鸟飞翔,只是我一直不明白“不见月下鸟飞翔”到底是晚上鸟都歇息所以看不到飞鸟,还是看到鸟在月光下飞。因为我们是旅途认识的,所以我为乐谱取名《旅途》,他教我音乐我陪他找人,就这样我们一人一萧成了吹萧二人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