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吱吱前脚刚出门,米弱紧忙将藏在被子里的左手拎了出来,抄起随身别在自己牛仔马甲口袋里的圆珠笔,胁迫一般,将自己的左臂抵在笔尖之下。
那画面要是被旁人看到,非把她转到精神病医院不可。
“说,你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米弱此刻的表情堪称如临大敌,只是那只左手似乎并不以为意,随意的抖动了两下,声音再次自左耳畔响起,低沉的声音在半边头颅间回荡,带着几分慵懒和挑衅。
“你猜。”
“”
什么?跟本姑娘闹呐?她如此之焦躁,你居然给她蹦出这么轻挑的两个字!?
“好,我今天就戳死你,反正我又不疼。”米弱生气的将笔尖用力的戳向自己的左臂。
起初左臂那厮还在悠悠然说着:“反正是你自己的胳膊,戳伤了留下疤痕也是你自己难看。”
可是当米弱的笔尖真的用力,疼痛感瞬间扩散,那左臂才意识到这小姑娘是来真的呀!
“好好好,我说我说。”
笔尖挪开,鲜红的血液慢慢渗出,米弱仍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只有一点点酸麻。
那左手却是微微颤抖,呢喃道:“扎一下而已,怎么这么疼呢?以前也不这样啊!”
“别墨迹,赶紧说,不然我还扎。”
“好好好,别再扎了,太疼了。”那左手缓了缓,语气也变得正经,声音竟有些像新闻联播。
“我叫杜苍蓝,是集团的总裁,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这段时间我就跟着了魔一样,时常产生想自杀的念头,我努力压制,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几次都差点死在自己手里。
那时又是那样,我感觉到自己即将被黑暗吞噬,结果你出现了,或许是求生的本能驱使,我拼命的向你这逃。
结果,当我回过神来,就已经在这里了。可能是因为我不完整,所以也挤不过你,就只能附身在这只手里。”
听完他这一番话,米弱似懂非懂,呢喃道:
“所以我在天台救的那个人就是你,而我感觉到拥挤,膨胀,是因为你的这部分灵魂挤了进来,我这只手不能用,也是因为你!?”
杜苍蓝肯定道:“嗯,应该是。”
“那我怎么能变回去啊?”他说了一大堆,但她最关心的其实只有这个。
杜苍蓝觉得这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再出去就好了,于是随意道:“这个简单,你只要把我送回去。”
“可是我又不认识你。”
“你朋友不是说我是她老板吗?”
从他这话里,米弱突然听出了什么,忙说:
“哎?等等,所以你听得到所有人说话,那你看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