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错而过，霍景桓穿过金兵队伍，他接连探出长枪，枪声破空，如疾似电，迎面的骑兵刀还未斩到霍景桓便先行刺落马下。

仅仅是一次冲杀金兵便丢下来了五六具尸体，而队长阿乎恩虽未死，但也因坠马难以再战。

“金国骑兵仅此而已吗？”

霍景桓擎住缰绳调转马头大笑道，手上的银枪已沾满了金兵的鲜血。

剩余的金国骑兵只能调整阵型，其中似乎有几人交错呼唤着整理队伍，其中一人将阿乎恩扶上马背后与他共骑一马。

“霍公子不怕挑起汉金两国的战火吗？”

阿乎恩有些岔气，他有些虚弱地喊道，刚刚和队伍里几名精兵快速地交流了一下，并且看见了霍景桓游刃有余的样子，阿乎恩知道继续战下去未必真能围杀他，直接被其杀掉也就算了，若是影响了大计，他忍不住咬了咬牙。

越是看着霍景桓那一袭白衣翩翩的模样，阿乎恩就忍不住感到阵阵心凉。

“要战便战！”

霍景桓勾起嘴角，枪尖在空中虚点一众金骑，仿佛勾魂的阎王一般让与其对视的人都带上了畏惧之色。

“莫忘记平元十六年，我汉军铁骑踏至白城门前！”

“莫忘记云中城是怎么建起来的！”

“金贼！”

“别以为我大汉积贫内弱，若要战，我霍景桓！还有我并州骑都奉陪到底！”

言毕霍景桓便轻甩缰绳举枪再次冲向金国骑兵。

阿乎恩无奈，他紧咬牙关，拍了拍身前士兵的肩膀。

他不愿狼狈地逃窜回去，那只能受军法被斩，而金国也不会因此就真的就和大汉开战，打破这难得的二十多年的和平，何况他身负要务，若是不能趁战脱离，那便要销毁了怀中的这封信。

“冲锋！”阿乎恩吼道，他接过属下的佩刀挥刀向前。

他似乎听见了国师在他出发前说的话。

“阿乎恩。”

“国事，阿乎恩听命。”

阿乎恩喃喃自语。

“此去你九死一生，但你不可求生，只能取死，你可愿去？”

“国师？”

“噗通。”

阿乎恩眼前闪过国师悲悯的面孔还有张合的嘴巴。

“这是你的命运，去吧，阿乎恩。”

“为了金国。”

阿乎恩冒着血泡的嘴巴艰难地张开。

“为了，金国。”

霍景桓挑了挑眉，抽出长枪后左手拿起金骑的佩刀将阿乎恩的人头砍下后插在一旁金兵携带的战旗上。

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发髻，霍景桓便驾马返回了云中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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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回来了！”

霍景桓骑着沾染了点点血腥的白马徐徐进入城门。

披黑甲的门将看见来人的模样后高兴地上前迎接。

“今日公子又斩获颇丰吧？”

“欸，穆军哥此言说岔了。”

霍景桓见来人是府中的骁将穆军，他便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一旁迎上来的守卒。

“难道公子这次吃了亏？”

穆军不解，他看霍景桓身上的白衣依旧，除了点点血渍并无其他异样。

“自是大获全胜。”

霍景桓笑道，他从袖口里取出了一封被血液浸透的密信，在穆军眼前摇了摇重新放回袖中。

“这次我又要立大功咯，看父亲还让不让我加入玄骑军。”

穆军忍不住羡慕道，“公子，你这真真是在末将的痒处上挠啊。”

“但是玄骑军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穆军笑道，“虎贲玄骑，在老武王殿下时独为一军，领金边武字旗，是武王亲军。”

“成军时为五千人。而后武王殿下把虎贲玄骑分作虎骑，贲卫，玄骑三军，其中以玄骑为亲军。”

“公子你及冠后就可以择一军为骑官了，不必现在天天出去杀金贼拿功劳。”

穆军接过一旁王府下仆递来的白衣。

“更何况殿下已经说过，公子未入军中，所斩皆不计入军功中，公子你，还是好好与殿下说说才是。”

穆军将手中的白衣交给霍景桓后便离开了，徒留霍景桓在城口哨所内的空房前。

霍景桓耸了耸肩，手上拿着衣服便推开房门。

房间里是早早便备好热水的木桶，以及梳洗的一干物件。

“咔嗒！”

回身关上房门，霍景桓褪去身上的沾了血渍的白衣后躺入木桶中。

“呼！”

缭绕的雾气在房里飘荡，只余年轻人的惬意的声音在空中消散。